鬱燼舔了舔唇,是他明顯心虛的小動作,他乾巴巴地辯解:「……我忘了也能證明那庸醫說的不對。」
溫羽好奇:「哦?那你怎麼證明?」
「我現在夏眠應了,」鬱燼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像野外窺見獵物的豺狼虎豹,眼裡眸光一閃,唇角勾了勾,一臉坦蕩地說,
「看見你就起了反應,這實打實的硬度總能證明吧。」
下一秒病房裡傳來溫羽惱羞成怒的怒吼:「鬱燼!」
鬱燼虛弱地躺在純白的病床上,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褐色的擦傷在他的一張俊臉尤為明顯,但並不難看,反而平添了幾分痞氣與硬漢風骨。
他眼也不眨地長久望著站在病床前臉紅的溫羽,他醒來的時間正好,窗外陽光大好,透過窗戶照進來,暖洋洋的金色光輝從天上降落在溫羽的身上,她逆著光微蹙秀眉,耀眼的光輝給她的周身鍍上佳妙的薄紗。
他一睜開眼就是這樣的美景湧入視野,覺得渾身的疼都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減輕了。而美好的甦醒時光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阿羽在自言自語,還是因為擔心賀彬那個野馬。
野竹馬被他惡意簡化成了野馬,因為他極其不願意承認賀彬和溫羽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剛醒來頭腦還不太清醒,直接被她那句低喃的話嚇得完全清醒了。
嫉妒心也一下子就暴露出來了。
他小氣地也想嚇嚇溫羽。
所以他說,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鬱燼知道逗她歸逗她,他是有分寸的,也是有原則的,他再怎麼裝怎麼演,也不會演忘記她這種戲碼。
他知道這會讓愛他的人心寒的。
可是誰知他下一句「你是溫羽老婆」來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溫羽緊急叫停了。她以為他接下來要問的是「你是誰」,她說這個問題很傷人的,她聽了很傷心。
看著她說完垂下頭後,瞬間變得低落委屈的神情,鬱燼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是小肚雞腸,沒事找事,明明知道溫羽愛的人是他,他還吃個屁的醋,現在倒好要把人惹哭了。
啊,他真該死啊。
所以他趕緊故意在溫羽面前露出馬腳,讓她輕鬆發現到自己是在騙她,這樣她就會把注意力轉移到責怪他質問他上來,不會像剛才那樣露出那樣傷心落寞的神色。
他記得很清楚,溫羽看到他醒來時,那雙他最喜歡親的漂亮茶色眼眸裡瞬間變得亮晶晶的,彷彿眼睛裡面有螢光,有希望。
而得知他失憶,不記得人的那一秒,她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沒有那種亮晶晶的光了,連肩膀也無力地鬆垮了下去,整個人都頹了喪了。
鬱燼在心裡進行了許多心理活動,終於他輕笑出聲:「好啦好啦,我跟你開個玩笑,怎麼可能把你忘了?」
溫羽沒好氣地說:「你失憶沒?」
鬱燼臉色依舊蒼白,嘴唇從剛剛她幫他用棉簽潤過水,到現在沒一會兒的功夫又變幹了,鬱燼憋笑道:「沒有,記得可牢了,小時候的事情都能給你完完整整地說出來,一個細節都不少。」
溫羽抬手想打鬱燼,看到他躺在病床上這幅樣子,又不忍心地把抬起至腰間的手放下,只是戳了戳鬱燼的額頭:「你幹嘛騙我!嚇死我了你!」
鬱燼唇畔始終掛著一抹笑,慢條斯理地握住溫羽戳他額頭的小手,大拇指擠進她虛握的手心,將她的手掌慢慢展開,然後把她的手往自己臉上帶。
溫羽還沒弄懂他要幹嘛的時候,鬱燼就帶著她的手用力打了自己的左臉一巴掌,「啪」的清脆一聲在安靜的病房裡尤為響亮。
溫羽:……
似乎是覺得打了一個還不夠,鬱燼又將她的手帶往自己的右臉,作勢又要狠狠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