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房陵公主的意思。
楊豫之與房俊是不同的。
楊豫之雖然是高祖之女長廣公主與楊師道的兒子,並且尚巢剌王李元吉女壽春縣主,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憑藉家世作威作福的紈絝子弟。是以房陵公主與之私通,被丈夫竇奉節知曉之後設計擒拿,具五刑而殺之。
竇奉節站在道理之上,又是竇家子弟,甚至得到李二陛下的首肯,故此弘農楊氏敢怒而不敢言,只能不了了之。
房俊雖然亦是駙馬,尚的卻是李二陛下的親閨女高陽公主,清河房氏的家門雖然沒有弘農楊氏那般顯赫,可是一者乃是李二陛下鼎定江山之肱骨,一者乃是前朝楊素、楊玄感一脈,與李唐皇室素來乃是敵對,如何能夠同日而語?兼且房俊深受李二陛下重用信任,便是當真與長樂公主有苟且之事,亦不會有性命之虞……
最重要的是現如今長樂公主乃是和離之人,與誰家男子私會,誰能管得著?
長樂公主頗為無語,難道就因為房俊不會被誰殺掉,所以自己就可以與他發生一點什麼?
簡直荒謬……
這年頭不時興什麼三貞九烈,但是女子矜持還是看得很重。似房陵公主這般豪放不羈的到底還是少數,她這番話說得長樂公主俏臉發燒,極其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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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婆娑自己頭髮的那隻手打掉,長樂公主不悅道:“姑姑自去尋歡作樂,何必來慫恿侄女做出那等不齒之事?若是當真與房俊……那啥,吾還有何顏面見高陽,有何顏面見父皇,有何顏面面對世人?”
房陵公主神情蕭索,幽幽一嘆:“顏面?顏面才是這世上最最無用的東西。你總是這樣,為了所謂的顏面一直在委屈自己,以前在長孫家如此,現在回到宮中亦是如此。那麼明日陛下將你許配給一個你看不入眼的男人,你是否還是會為了顏面委曲求全,犧牲自己下半生的幸福下嫁?”
……
長樂公主無言以對。
且不說之前如何,難道自己當真便能一輩子不嫁人,守在皇宮裡與青燈古佛相伴終生?
若是別的公主尚且可能,但她是陛下的嫡長女,身份非同一般,定然會有人前赴後繼的向陛下求親。嫡長女的身份,代表著非同一般的政治意義,有些時候即便是皇帝恐怕亦是無法袒護。
身為皇帝,社稷為重,有些交易是不能任由喜好來決定的……
當真有那麼一天,自己怎麼辦?
一想到要嫁給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甚至完全看不入眼的齷蹉男子,任其將自己當做一個世間最珍貴的玩物在床第之間肆意糟蹋,長樂公主便激靈靈打個冷顫。
即便湯泉溫熱,細膩的肌膚依舊不可遏止的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自己怕是一時半刻都忍受不了……
然後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若這個人是房俊,自己是否能夠忍受?
隨即趕緊甩甩頭髮,將這個荒誕的念頭趕走。
房陵公主輕柔的扯過長樂公主的玉手,柔聲說道:“姑姑是不怕這種事情的,且不說我的身份不足以當做政治交換的籌碼,便是當真陛下要我與哪一家聯姻,我亦是無所謂,什麼男人還不是男人?侍候得了姑姑,便與他過日子,侍候不了,姑姑自去外邊找男人便是,姑姑的名聲已經沒了,還有什麼顧忌?總之是萬萬不肯委屈自己的。可是你不同,你是大唐帝國的嫡長女,政治意味實在是太過特殊,必然會有人家跟陛下求親的,難道陛下會拒絕整個天下不成?總有一些條件是無法拒絕的。到那個時候,你怎麼辦?”
長樂公主面色發白,輕輕咬住嘴唇,神情有些惶然。
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
除了依從父皇之外,自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