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搜了容語的身,將她系在腰間那一片布囊給取下,扔在一旁。
徐越好奇地用腳踢了踢,看清裡面是容語易容的藥粉並刀刃藥丸一類,露出得意之色。
侍衛又翻到了她手腕的銀環,原想一同取下,可那銀環緊緊纏著她手腕,壓根取不出,瞧著像是姑娘家的首飾,左翻右看也窺不出端倪,遂丟開了手。
隨後,侍衛將早備好的韁繩擰著上前,一個往左,一個往右,用粗繩緊緊沿著容語手臂往上捆,看樣子是打算將她捆成木樁
懷意看得心驚肉跳,這般捆住容語,四肢五骸血流不暢,時辰一長,容語不死也廢。
許昱當真是忌憚容語到了極致。
懷意心口鈍痛,唇齒咬出血色來。
片刻,侍衛將容語捆成了一個粽子,用刀架在她脖頸上。
容語深深吸一口氣,看著徐越,“現在,可以將我義父帶出來了吧?”
徐越仍不放心,將一顆藥丸扔到侍衛手裡,“吃下這顆軟筋散。”
容語抿緊了唇,皺了下眉。
徐越笑哼一聲,“怎麼?不肯?你來的路上難道沒想明白嗎?你別想活著離開這裡既然想清楚了,就別耽擱,畢竟四殿下在奉天殿也不好受呢”
容語氣出一聲冷笑,抬首張開嘴,侍衛立即將藥丸扔了進去,又捏著她脖頸逼著她吞下。
容語被迫嚥下那顆軟筋散,劇烈地咳了幾聲,面頰泛紅。
徐越這才滿意了,拍了拍掌,須臾,門被朝里拉開,兩名內侍將劉承恩給摻了出來,劉承恩一張臉隱在銀髮之下,雙腳拖行,一副任人擺佈的模樣。
二人將他架出了門檻,往前一扔,劉承恩無聲無息跌在地上,如同麻袋一般。
容語臉色一寒,對徐越猝口大罵,“混賬!”
徐越摸了摸臉上的水漬,眼底閃過一絲陰沉,復又不在意,朝內侍努了努嘴,其中一人俯身將一顆藥丸塞入劉承恩的嘴裡,又將他往院中一推。
懷意當即向前將他接住,立有善醫的小內使蹲下替劉承恩把脈,藉著廊下的燈火觀察了劉承恩的眼珠與舌苔,確信無大礙,方才朝容語點了點頭。
片刻,靠在小內使身上的劉承恩幽幽睜開了眼,他迷迷糊糊環視一週,視線漸漸聚焦,待看清容語,瞳仁猛然一縮,“卿言”這一開口方覺嗓子發癢,劇烈地咳了起來。
待緩過來,雙目駭然瞪著她,“你這是”
他掃了一眼廊下的徐越等人,已經明白了所有緣故。
嘆息著,“傻孩子”
容語身軀僵硬,露出疲憊的笑,“義父,您不用在意孩兒,孩兒這一生為生民請命,為百姓開太平,已算功成身退,倒是四殿下還需要義父您,還請義父莫要受端王脅迫,當替朝廷伸張正義。”
說完這席話,軟筋散藥效發作,她額尖的汗頃刻滲了出來。
劉承恩眼睫一顫,微張了嘴,欲言又止。
倒是徐越已等得不耐煩,“劉承恩,廢話不多說,你快些去奉天殿,詔書什麼時候立下,我什麼時候放了容語,你看看她的樣子,你多耽擱片刻,她雙臂就會壞死”
劉承恩聞言,身子一頓,眼底閃過一絲厲光,慌忙扶著小內使的手臂起身,三步當兩步,跌跌撞撞往外走。
徐越望著他背影,勾唇一笑,吩咐侍衛道,“給我看好容語”
旋即也帶著十幾名侍衛跟著劉承恩等人身後,一道往奉天殿去。
容語就這麼被侍衛往裡一推,一頭栽了進去。
就在門被重新合上之時,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道熟悉又清亮的嗓音。
“哎呀呀,今晚這月色真美,本王聽說這裡關了個小美人,特來瞧瞧”
是朱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