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辯道,
“今日午後疾風驟雨,路邊自然有淤泥,我腳下踩了泥,何足怪哉?”
小王爺愣愣盯著她皂靴,一步步挪過來,湊近一瞧,道,“你這淤泥又軟又臭,可不像是花園裡的,倒像是河道下的淤泥,好啊你個容語,竟敢殘殺當朝三品大員,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來人,將他這身衣裳給扒了,看看底下穿得是什麼!”
容語臉色一變。
再看謝堰,只見他淡淡擒著茶杯,半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容語如墜冰窖。
謝堰果然懷疑她。
她腦中飛快運轉,思索著對策。
雨急一陣,緩一陣,愁煞人也。
正當此時,廊廡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少頃奔來一羽林衛,
“謝大人,榮將軍遣屬下來稟,刺客已尋到。”
話音一落,殿內眾人倒抽涼氣。
“找到刺客了?”
“這麼巧?”
“是什麼人?”
小內使七嘴八舌地問。
謝堰俊眉微的一挑,顯然十分意外。
眼見就要將容語送進都察院,豈料峰迴路轉?
小王爺不死心問道,“確定找到了刺客?沒尋錯人?”
侍衛不解其意,“小王爺,小的們一路尾隨刺客,雖中途被她逃脫,可後來幾廂圍捕,最後在臨溪亭附近一廢舊的古井中尋到了她,她穿得一身粉襖裙,被撈起來時,屍身還有溫度,手中執的便是刺殺韓大人那把短刀,榮將軍已經確認,是刺客無疑。”
今日韓坤醉酒如廁,被刺客拖入東配殿耳房,先是用短刀割破了他喉頸,後縱火焚燒。
小王爺滿臉疑惑,“照你這意思,那女刺客殺人後自盡了?”
侍衛想了想,答,“或許曉得無處可遁,索性自裁?”
“她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已遣嬤嬤辨認,是浣衣局的宮婢,一年前入的宮,其他還待詳查。”
容語見狀,慢條斯理起身,“小王爺聽見沒,那刺客穿得是粉色腰裙”
小王爺作色朝她瞪來,“你得意個什麼勁,一個浣衣局的女婢怎麼可能闖入武英殿,沒準是你鐘鼓司的人替她遮掩行跡,我看,你就是她的同黨。”
容語長吁一口氣,攤上這位小王爺,真真倒了八輩子血黴。
她朝謝堰拱了拱手,神色凜然道,
“謝大人,刺客已尋到,而小王爺剛剛也承認偶遇在下,既是如此,那在下嫌疑已銷,天色不早,是不是可以散了?”
小王爺聞言頓時惱羞成怒,跳腳道,“喂,我可不給你作證!”
容語不理會小王爺,目光灼灼盯著謝堰,
謝堰與她對視片刻,緩緩起身,從案後踱出,“其他小內使嫌疑已銷,可先行離去”
眾人哪敢逗留,得了謝堰命令,魚貫而出。
殿內除了容語,只有謝堰與小王爺一行。
謝堰緩步至容語身側,負手張望夜空。
忽起的寒風洗去他眼底的灼色,他神情略有幾分蕭索,
“容公公,你說那名女刺客為何謀殺韓坤?”
容語聞言,身形一震,側眸,與他一道望向窗外,深沉的蒼穹烏雲匯聚,彷彿又孕育著新一輪風雨。
她眼底浮現半抹蒼茫,
“一名宮婢論理不可能與外臣結仇,除非一種可能便是有人想從這批女婢身上取童女經血,以來煉製紅鉛丸!”
而那個人就是韓坤。
所謂紅鉛丸,便是取十三四歲姿容端麗的童女經血,加入烏梅水,混入奶粉、辰砂、南蠻松枝等,以火煉成丸狀,傳說此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