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獨子的待遇就是好。
朱贇賞了他一個“你豈能跟我比”的眼神。
王桓越說越氣,又指著許鶴儀,“你問許兄,他月銀多少?”
許鶴儀見火燃到自己身上,悶了片刻,澀聲道,“你們難道不知,我爹從來沒把我當兒子?我全靠俸祿活著。”
他抿著唇臉色晦暗,“此外,若我在府中用膳,每月還得交些伙食銀子若是製衣裳,也得交銀子”幸好朝中每季發放朝服,否則他還怕是連褲子都沒得穿了。
“噗!”
“你怕不是撿來的吧”
“你這首輔公子當的可真窩囊!”
這一比較,王桓頓時覺得自己境遇還不錯。至少他身為嫡子,比底下幾個弟弟月銀要多一些。
朱贇幸災樂禍道,“還不是你拒絕了林家婚事,你爹想把你往絕路上逼,逼你回頭唄。”
朱承安也是頭一回聽說這事,擔憂問,“明玉,倘若你手頭緊,只管遣人來尋我”
許鶴儀訕訕苦笑,拱手一揖,“多謝殿下好意,我已叨攪清晏,就不勞殿下費心。”
朱贇聽了這話,八卦的眼神拼命戳著謝堰,“清晏,實話告訴我,許鐵頭欠了你多少銀子?”
席間目光均落在謝堰身上。
謝堰平日不愛摻和他們拌嘴,今日卻難得回了一句,
“不多不少,五百兩。”
他話落,只見容語往袖口掏了掏,將兜裡的銀票掏出來,也沒數,徑直拍在謝堰桌前,
“你看看,多的記在賬上,少我再補。”
謝堰還未反應,王桓一把將那疊銀票給奪過,數了數,眼眸瞪圓,“卿言哪,你太偏心了吧,你這裡有六百兩銀子,全給許鶴儀了?少說也得分我點!”
許鶴儀坐在一旁,俊臉脹得通紅,一把奪過王桓手裡的銀票,回塞給容語,鄭重道,“卿言,我豈能耗你的家底?你獨身一人,給自個兒留著。”
容語大方一揮,使了些招數,將那疊銀票徑直扔到了謝堰手裡,笑道,“你我兄弟,我的就是你的,將來我有難處,你也一樣幫我不是?”
朱贇聽了這話,老大不高興,側身面對容語,“容語,咱倆交情不比許鶴儀好?你把家底都給他,那我呢?”
許鶴儀冷不丁插了一句,“你跟他什麼交情?想害死他的交情嗎?”
朱贇脖頸一哽,“不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們倆可比你好”
容語見二人又要吵起來,抬手製止,頭疼道,“別吵,大不了我下個月的俸祿給你。”
朱贇聞言眼神蹭蹭亮起,“說好了哈,下月我來司禮監拿。”
王桓忍無可忍,桌子底下一腳朝他踹過去,“小王爺,卿言能有多少俸祿?他的銀子都不夠你吃一頓飯,你要不要臉?”話落,委屈地朝容語伸出手,小聲問,“那我呢?下下個月是不是輪到我?”
容語捏了一把汗,望著這些大言不慚的男人,一言難盡地點了頭,
“成吧”
總算把王桓與朱贇安撫好,店家也上了珍饈,眾人順利開席。
許鶴儀卻沒二人臉皮厚,
“卿言執意如此,全當我借的,回頭我再還你。”
容語擺手,“我一應吃穿都在宮裡,平日並無開銷,再說,我義父還會貼補我,比你好著呢,無需放在心上。”
謝堰捏著一疊銀票,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倒是朱承安眼底含笑,“清晏收下吧,你若還回去,那兩個潑皮定要尋她搶走。”
“也對。”謝堰心安理得收在袖中。
須臾有侍衛尋到紅鶴樓,說是朝中有摺子遞到東宮,請朱承安回去。
容語不捨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