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極有可能。
原先司禮監幾位大璫,對各位皇子有所偏頗,皇帝心裡是有數的,柳雲平日親五皇子一黨,劉承恩常替四皇子說話,可無論誰,都不敢挑釁皇權。
柳雲是個聰明人,定不會輕易倒戈,除非杭貴妃以非常手段逼迫他。
容語腦海飛快掠過這些,神色繃緊與朱承安道,
“殿下,請您帶著劉吉去司禮監尋我義父,著他去奉天殿救駕!”
朱承安臉色頃刻沉下,“卿言,發生什麼事了?”
容語神色蒼茫,“我還不知道,我現在去奉天殿,但願一切是我多想。”
容語扔下這話,迅速往奉天殿疾馳。
奉天殿離東宮不過隔了一道宮牆,容語飛快掠至牆下,她往宮門方向看了一眼,有幾名羽林衛在門口巡邏,想要不驚動這些羽林衛,要麼裡面沒事,要麼做的隱蔽。
容語不敢賭,悄聲飛身探上皇牆,如蝶輕輕落在牆頭,往大殿望了一眼,殿內燈火通明,一切安靜地詭異。
容語飛身落下,用牆根下的樹叢做遮掩,飛快往殿內行去,她避開一個又一個暗哨,來到奉天殿西偏殿外,躲在側面丹樨的牆垛下。
聽義父提過,皇帝夜裡愛宿在西偏殿,偶爾召妃子在此處侍寢,每當此時,大內侍衛會避開些。
如果她是杭貴妃,必定會遣一位卑的宮妃來侍寢,以此引開內衛。
容語貼牆,仰頭往裡瞥了一眼,燭影晃動,細聞,果然似有糜麗之香。
頭頂一路侍衛走過,容語待其離開,一個翻身從上面一樨臺翻身而過,貼近側殿視窗。
正待翻牆而上,瞥見前方有一隊羽林衛沿著廊蕪往側殿來,容語頃刻折身躲回廊柱後,往上望了一眼,提氣掠至樑上,貼著梁往裡爬模,待至一處廊簷相交處,她拽住翹簷,一個奮力翻轉,人如飛燕頃刻掠至殿頂,正要抬目往內殿張望,忽的一枚暗器貼著面門襲來。
容語側身躲開,一個利落地翻滾,人已在琉璃屋頂躍開數丈,再抬目,已有兩名黑衣人拔出腰間的匕首朝她襲來。
高手過招只在纖毫,便是動靜也微不可聞,殿頂三人已交手了數十招,底下巡邏侍衛一無所知。
容語從東宮出來,隨意扯了一件黑衫披在身上遮掩行跡,此時黑衫如袍,被勁風劈得颯颯作響。
殿內動靜不明,容語不敢輕易示警。
這兩名黑衣人到底是大內侍衛還是四衛軍的精銳,容語還未斷定。
時間緊迫,容不得她糾纏,赤手空拳擋過數招後,容語退開數步,抬袖引風而入,催動銀蓮,銀蓮在她袖下緩緩綻放,如在洞口伺機的蛇,虎視眈眈盯著對方,頃刻幾枚暴雨梨花針如迅雷射出。
換做尋常,兩名黑衣人定能反應迅速並躲開,可當他們看清容語袖中的銀蓮時,震撼大於一切。
雙槍蓮花!
寒光如一張網在暗夜無聲鋪開。
一眨眼的功夫,二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容語立即收手,縱身一躍落在院中。
抬目,前方的內殿光影浮動,似有女人和男人的糾纏的呼吸聲傳來。
“陛下,來呀,我在這兒呢”
“陛下,這邊,這邊”
也難怪巡邏侍衛毫無反應,聽著皇帝像是在臨幸女子。
換做尋常人,定能被遮掩過去。可容語常年在深山狩獵,自小與猛獸為伍,她對聲音的辨別超乎尋常。
這些女子的喘息宣告明透著不安。
細聽,裡面也有男人的雜聲,可並非是男歡女愛時的粗聲,而似氣若游絲的喘息。
不好!
容語抬步飛快往前一掠。
無數暗器自四面廊廡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