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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逐漸全身心全部投入到湯老師的授課中後,她確實有教強化班的資歷,思路很清晰,答題方法也很靈活多變,講課循循善誘,一點也不枯燥乏味。
一開始聽她自我介紹,還以為會是個嚴肅刻板的老師呢。
認真聽課的時候,一節課總是過得很快。下課鈴一響,湯老師也沒拖堂,因為德中魚一樣趴在桌面上,手上還扒著兩個桌角,她把臉轉向溫羽那邊,臉頰貼在課桌上,臉上是好奇的神色,
“溫羽,剛剛上課就想問你了,你近視啊?”
“嗯,有點?婲,一百五十度,平時不戴眼鏡,上課的時候戴。”
“哦,那你戴上眼鏡後好像更可愛了呢。”陳令雯看著她笑。
“謝謝啊。”溫羽莞爾,她其實並不意外這個看法,之前在縣城的時候也有同學這麼說過。
她是習以為常了,可後面的鬱燼卻是從未見過的啊。
她上課前在桌屜裡一通翻找,掏出一副黑框眼鏡往鼻樑上架的時候,他坐在斜後方就看得一清二楚,不過他那個位置只能看見個側臉。
趴在桌上閉目養神的鬱燼聽到前面陳令雯大驚小怪的聲音,心裡也被她口中的“更可愛”勾得心神有些盪漾難平——
想看。
現在就想看。
他現在就想看看她戴眼鏡的正臉。
確定念頭後,他猛地抬起頭,額上還有剛才趴著壓出的滑稽紅痕,右手虛握成拳掩在唇邊,咳了一聲。
接著是第二聲。
靜默幾秒後,又響起第三聲。
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在咳嗽,更沒有人來關心他。
他心情登時變得煩躁,不由分說就用手肘大力頂了頂單志鈞越過他自己桌子的一截手臂,把他的手臂頂回去後,理所當然地說:
“我低血糖犯了,要吃東西。”
單志鈞也回答地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要吃的你去找唄,我又沒吃的,而且你什麼時候有低血糖的,我怎麼不知道啊?”
鬱燼意不在此,但聽到單志鈞和自己之前神似的涼薄無情回答,也是抑制不住冷呵一聲,
“呵,等我暈了你就知道了。”
“那你先暈個我看看。”單志鈞不吃他這套。
前排的人聽後排的人說話,總是特別清晰。
他們說話正常音量,溫羽自然聽到了,本來打算當做耳旁風聽去了,又想到鬱燼今天好心幫她把沉重的書箱搬上來,雖然書箱對他來說可能不算很沉,但畢竟爬了四層上來的,消耗的能量肯定不少。
他現在餓著,她肯定得對他負點責。
想著,她放下了右手握著的黑筆,右手從桌上慢慢下移到桌屜裡,左右摸索著。
此刻正支肘撐在桌上,漫不經心翻翻書頁的鬱燼,從他說完那幾句“賣慘”的話後,眼睛假模假樣看著書本,餘光卻一直密切注意著溫羽的一舉一動。
見她彎腰開始在桌屜裡摸索,就猜她是要給他找吃的,嘴角頓時滿意地上揚,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手指叩擊桌面的聲音由沉悶變得輕快了不少。
她這次表現不錯,得繼續保持。
果不其然,他數著大概手指叩擊了十下,他的桌角就出現了兩袋威化餅乾。
他懶倦地掀起眼皮順著那隻遞零食的手慢慢看過去。
向上,向上,再向上。
終於,入目的是戴著黑框眼鏡的溫羽。巴掌大的一張鵝蛋臉上,純黑邊框的眼鏡襯得她很有書卷氣,鏡片後的眼睛尾睫很長,像是在眼尾拉出了一條上翹的眼線,黑框眼鏡也把她的面板襯得更白,她繃著唇角似乎想顯得自己更穩重。
鬱燼覺得,她可能並不知道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