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力地逐漸退到道路一側,沒有攔著賀彬的車,讓他順利地把車開出去了。
帶著副駕駛上的溫羽。
鬱燼眼底的柔情已經完全被陰戾取代,眼尾的那抹紅更顯妖冶。
他望著賀彬遠去的汽車,眼神中帶著平日裡掩藏得極好的狠厲,像一隻嗜血的野獸掙脫了囚籠。
他沒有耽擱,鬆了鬆握得發麻的手,也快步走到自己的車旁,利落地上車,把車門暴力地摔上,踩著油門追了出去。
存留著最後的理智,他熟練地操作著車,把速度穩穩提上去,死死盯著前面那輛路虎,左右插空了好幾輛車,終於跟在了賀彬的車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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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彬的車內。
氣氛並沒有他出發前預料的那般融洽,現實是充斥著乾澀與遺憾。
他大抵真的是個倔人,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無法接受溫羽的眼裡沒有他,一次又一次地嘗試,像打不死的小強,相信總有一天會輪到自己。
但這一次溫羽給了他明確的拒絕,沒有像大學時一樣,委婉含蓄地拒絕,而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
“對不起,賀彬哥,就像這麼多年我對你的這個稱呼一樣,我從沒有對你動過心,只是當做一個比我大一歲的哥哥看待。你是叔叔阿姨的兒子,對我來說可以是親人,是好朋友,是感情很好的發小,但唯獨不可能是我心動的物件。”
哪怕早就預料到這個最壞的結果,賀彬還是苦澀地笑一笑,卻發現自己的嘴角怎麼也提不起來,只能任由其抿著一條直線。
他還是不甘心地問:“阿羽,為什麼不是我?”
溫羽看著前方的車輛,“我覺得在愛情裡,沒有為什麼。”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原因,那大概是因為你不是鬱燼。鬱燼不是一個名字,叫鬱燼的有千千萬萬人,但我深愛的只有那一個人。”
“是我五歲那年就認識的那個整天不高興,像個沉悶的小老頭一樣的鬱燼;是我高二那年為了取得我的好感,設下一個拙劣到不行的圈套的鬱燼;是帶我感受從未有過刺激的鬱燼,是會在他最討厭的下雨天,在樓下淋雨等我,還哭著求我不要分手的鬱燼;是在知道我曾經受過傷,連喝醉了都堅持要為我揉腳踝,揉背上傷疤的鬱燼……”
溫羽沉沉地撥出一口氣,要進行最後的宣判一般:
“他給過我的獨家記憶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我可以肯定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不會再把這份給過他的愛給別人了。”
賀彬還抱著一絲希望,
“阿羽,他做的我也可以做到,而且我和他是同型別的,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溫羽截住了話頭,
“不是的,就算是同一件事,兩個人去做,給我的感覺也不會是一樣的。而且他每次那麼搶先,生怕自己沒得做,他速度很快地先做完了那些事,你不會有機會的。”
“我喜歡的也不是他那個型別,他是什麼型別呢,我到現在都沒有全部看清。人是有很多面的,就算展現給別人看的一樣,內心裡的也不會一樣,給人的感覺更不一樣。”
“我喜歡的不是哪一種型別,是他給我的那份感覺。”
溫羽想到了什麼,忽的笑了,
“賀彬哥,你知道嗎?他今天晚上又吃醋了,吃那幾個男研究生的醋。我問他知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他說完他後,又不自信地補了句這樣的,我評價這是半對半錯的一句話。”
“我就是喜歡他,不是他那樣的,不是他那個型別的男人。”
“是隻喜歡他一個。”
“鬱燼他確實很會,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他的一些小伎倆真的取悅到我了。我一開始以為鬱燼的愛意應該是轟轟烈烈的,但後來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