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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睿與太后落座, 他如看戲一樣的,而太后則是板著一張臉。
“太后娘娘,陛下, 現在天氣惡劣,若是有什麼事情差人傳一聲,臣妾即刻過去,怎能讓二位移駕與此。”賀妃說話說得小心翼翼,也不敢看著太后與方睿,似乎心虛。
方睿抬眸看了一眼容泰,容泰會意,把宮女甩到了賀妃的腳下,賀妃一驚,連連退了兩步,瞳孔瞬間收縮,而後一息強裝鎮定了下來,看向他,問:“陛下,臣妾的婢女到底犯了什麼事情,驚動到了陛下和太后娘娘?”
賀妃的眼神雖然收斂的快,卻還是沒有避開太后和他。
他勾起唇側戲謔一笑,看向太后,意味深長的道:“母后,若是想知道真偽,叫個太醫過來,一把脈便知道了。”
聽到要叫太醫過來,賀妃瞬間露出了驚慌之意。
“陛下,臣妾方才已經讓婢女去太醫署喊太醫了,就是不知道臣妾的婢女怎麼衝撞到了太后娘娘和陛下。”在寬大的袖子中,賀妃的一雙手緊緊的撰在了一起,指甲也陷入到了肉中,卻感覺不到疼痛。
“賀妃娘娘……奴婢對不起你!”被容泰甩到地上的宮女跪在地上,哭得很是絕望。
他涼涼的瞥了一眼賀妃,嗤笑了一聲:“賀妃,後宮若是發生點什麼事情,你覺得能逃得過朕的眼睛?所以你是打算繼續裝傻充愣?”
賀妃的呼吸突的急促了起來,可還猶然不死心的道:“臣妾不明白陛下在說什麼。”
賀妃話落,沒有說話的太后,突然發話了,對著自己身邊的老嬤嬤吩咐道:“去把太醫叫過來。”
一聽到喊太醫,賀妃更加的慌亂了,若是太醫來了……那這事情就絕對不能挽回了!
賀妃在太后還方睿的面前“噗通”的一聲就跪了下來,怕到全身發抖,頓時哭了出來,對著方睿和太后猛的磕頭,滿臉淚痕的求饒道:“陛下,姨母……靜兒是被逼的,不是自願的!求你們放過靜兒!”
在賀妃跪下來的那一刻,太后已經知道了真有此事,賀妃懷了野種。
閉上了眼睛,隱忍住了怒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怒氣絲毫未減,抬起手,猛的拍了一掌桌子:“賀妃,你當真好大的膽子!”
賀妃邊哭邊搖頭:“陛下,姨母,不是的,是那個人趁靜兒醉酒……”
“啪!”在賀妃還未說完話的時候,太后猛的站起,直接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賀妃。
他看了一眼臉被打腫了的賀妃,斂去了笑意,從座上站了起來,對著太后道:“母后,這是後宮之事,就由母后你處理,朕要去處理公務了。”
他從滿春殿出來之後,依然聽得清從裡面傳出來的哭聲,特意放慢的腳步,聽著滿春殿傳出的聲音。
先是殿內的宮人和內侍全部都被遣出了殿外,隨後是賀妃歇斯底里的聲音:“姨母……你不也是對陛下出手了嗎,你既然看不慣他,你為何就不能饒了靜兒一命!”
“不管你是從那裡聽來的哀家要謀害皇上的事情,但你懷了別人的野種,對不起他,哀家就必定饒不了你!”
“姨母!”
他眼簾微斂,露出了些許的詫異,太后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真真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曾幾何時她夜會在意他的臉面了?
嗤笑了一聲,大概是因為出了方湛之外,其他人都是用來對付他的棋子而已,棋子逾越,豈能不生氣?
與滿春殿越來越遠,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宮巷無人,身旁只有一個替他撐著傘遮雪的容泰。
“尋個機會,讓賀妃假死,送她出宮。”
容泰一愣:“陛下,你不是說過,按宮規處理嗎?”
停住了腳步,看著宮巷的地上的雪,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