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堅實的堡壘，不懼怕外部的攻擊，卻也擋不住敵人攻城的時候，內部的人偷偷的開門迎敵，甚至是做那些裡應外合的事情。
只是，看著看著，華秋道的神色就多了幾分異樣之色——“蘇衍”的那種輕鬆，絕不是全力以赴，反而像是隨手為之一般。
那種輕鬆寫意，絕不像是裝的。
只觀看了片刻，華秋道就看明白了。
他並沒有說任何話，甚至沒有表達任何的意見。
很快，分身枷鎖了進去，一切恢復了原樣。
整個八卦爐區域，也變得靜謐了很多。
四周陸續又開始有氣泡出現，但是卻沒有串聯起來。
華秋道這時候被解救了出來之後，身上的氣息經過了這短暫的時間的沉澱，漸漸的恢復了幾分。
隨後，他的身體也逐漸的凝實了幾分。
蘇離的眼前，出現了一個修長乾枯瘦削的身影，整個人形如枯骨——那種消瘦，完全是皮包骨頭的那種。
特別是，因為衣袍的腐朽，他身上哪怕綻放著淡淡的光暈，整個人都像是披上了一層人皮的骨頭一樣。
無論是根根纖毫畢現的肋骨，還是那兩根修長如玉的大腿骨，都看得蘇離有些不是滋味。
一名強者，這是底蘊虧空到了什麼地步，才會變得如此的瘦削——要知道，血肉這東西，對於修行者而言，要損失到這一步，那是真正的“血虧”啊！
華秋道身影凝聚了出來之後，身上的光影重新凝聚出一身道袍來，整個道袍在身上，卻顯得極其的空蕩。
即便是那道袍本身就很狹小。
“華老哥，你這是……”
蘇離神色微微一動，本想提供一些本源給華秋道的。
但是他卻沒有開口。
到了這種層次，他的幫助意義不大。
而且，即便是給了，華秋道也不會要。
“這氣血虧虛，是我自己燃燒掉的，在這裡，我若是沒有多少氣血，也就不會被收割得那麼厲害。
即便是被收割，我也不會將底蘊轉化為本命精血或者是其餘一切。
我與本源一體，要收割，不過一死罷了——反正就是死，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華秋道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說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這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
為了不讓對方得到，他自己將自己給摧毀到一個生死存亡的邊緣。
不僅要讓對方養著，還不給對方覬覦好處的機會。
蘇離心中其實也已經有了答案——在看到對方消瘦的身影的時候，諦聽的能力其實已經窺視到了真相。
但是他還是從華秋道的口中得到了證實。
“原來如此，老哥受苦了。”
蘇離輕聲開口道。
華秋道輕輕搖頭，道：“我這不算什麼——其餘還有幾位朋友，多半是已經陷入到了那神秘的小世界裡了。若是因此而著了道，多半……”
華秋道說著，輕輕嘆了一聲。
蘇離道：“和我之前歷經的那種氣泡世界一樣的世界？”
華秋道點了點頭，道：“他們進來的時候，我都知道，我也嘗試著出手干預，卻有些無能為力。如今，時間流逝這麼久，以那小世界裡的時間來說，他們的情況恐怕非常糟糕。”
蘇離道：“若是摧毀這些小世界，是否可以將他們救出來？”
華秋道沉吟了半晌，搖了搖頭：“這樣的小世界，只怕是有億萬萬億都不止，這些小氣泡，每一次都會出現，密集如蝗蟲，同時時時刻刻又在發生變化。
這是異族文明的一種特殊存在方式，就像是我們人體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