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目光,在她回憶過往與華秋道的點點滴滴的時候,便立刻呈現了出來,並以一種恐怖的狀態湮滅了一切的愛恨情仇,又如懸掛在她頭頂上的魔劍,時時刻刻盯著她,讓她有些飽受折磨。
是以,哪怕是華秋道的一番話的確是讓她有些動心了,有些情感也被激發了出來,卻又立刻因為胎兒這仇恨而難以泯滅的目光,陷入了寒冰的深淵。
所有的火焰全部被澆滅,一點兒都不再殘存。
祁鳳語的心情,頓時也更加的低沉,悲絕,情緒也更加的失落,也莫名的失望。
這種失望,就連她自己也都不知道,為什麼而失落,又為什麼而如此的失望。
是對華秋道失望?
是對她自己失望?
抑或者是對蘇離同樣的失望?
更甚者是對於那個無比仇恨她的胎兒的失望?
祁鳳語不知道。
但她知道,對於腹中的那個胎兒,那個無辜的孩子,她從頭到尾也都沒有任何資格——當好一個母親的資格。
這種感覺很奇怪,卻也非常的刻骨銘心,揮之不去,消之不滅。
祁鳳語於這般狀態,也就很自然的忽略了華秋道的一系列心思,以及那一番蘊含著真心的感情。
好一會兒之後,華秋道的聲音已經不再在她的耳邊迴響,她甚至並不知道接下來的那一段時間裡,華秋道到底又說了一些什麼話。
那些話,她一句都沒有聽見,更沒有留下絲毫的印象。
祁鳳語抬起頭,以一種很是直接的目光看向了華秋道:“華秋道,你以至道與真心告訴我,你,是否同樣居心叵測,想要篡奪天庭之主的位置,想要獲取天庭的諸多仙道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