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來到了這裡,結合這一系列的經歷和之前見到的因果,他已經知道——知道了一個早該知道卻一直也不知道的秘密。
風遙,風淺薇。
曾經的巡視者。
如今的守墓人。
守的,就是那一具巨大的古屍啊!
或許,風遙的確是已經死了。
或許還沒有完全的死去——只因,這裡是壁畫的世界,不是嗎?
而之前見到的那具枯朽的屍體,的確是真正的風遙的。
闕德受難,淺薇引道
風遙死了。
如今的天皇子風遙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其又是以什麼身份而存在?
眼前的這巨大的古屍又和風遙有著什麼關係?
其想要牽引出的因果又是什麼?
闕德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
這些因果不知道便也罷了,知道了之後,這其中蘊含著的意義就完全的不同了。
闕德並不完全知道,只因他如今已經不是曾經的忘塵寰之主,也掌控不了完整的幽冥海忘塵寰輪迴許可權。
是以他能做的……
也僅僅只是投誠。
到了這一步,選擇總是要做的,選擇一條什麼路,才是關係到他未來前行的方向的關鍵。
他自己如何,其實闕德也並不是太在意。
可對於這個世界,他終究還是有一份愛的。
他不希望他掌控輪迴的世界再次的走向歸墟,甚至連走向歸墟的機會都沒有。
世界就如同一個人的身體,一次次刮骨療毒或許能拯救,或許能苟延殘喘。
可這一次,即便是刮骨療毒,恐怕這個身體也已經油盡燈枯,已經苟延殘喘不下去了。
這時候的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這無盡歲月的所有付出、迎著希望所走出的所有希望之路,全部被黑暗覆蓋。
闕德閉上眼,隨即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其實是一個心大、隨意而又很恣意妄為之人,無所謂有也無所謂無的那種心態。
可如今,卻裝載了滿腔的愁緒,辦得唏噓而又滄桑了許多。
作為曾經的忘塵寰之主,作為一個無為而為之人,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其實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這件事放在他的身上,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不是自己了。
苦笑了一聲,闕德默默的看了赤炎荒野一眼,隨即默默的踏出了前行的步伐。
他前行的步伐很是堅定,腳下的路荊棘遍佈,雜草叢生。
只是這些荊棘和雜草都呈現出了暗紅色,枯朽卻又蒼勁堅硬,如那種悠久歲月沉澱之後的老樹藤。
前方的荒蕪山嶺,同樣隱約呈現出暗紅色。
暗紅色的氤氳光芒之中,又不時呈現出硝石的刺鼻氣息,以及一種地火岩漿的熾熱熱浪。
熱量一波一波的不時侵襲而來,衝擊著闕德的身心。
很快,以闕德的能力,渾身就已經流淌出了粘稠的汗水。
這些汗水瀰漫於他略顯肥胖而鼓起的發福身體——這具身體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但出汗,卻是史無前例的頭一遭。
他長長的黑髮貼在了頭皮上,不時翹一翹的鬍鬚都萎靡了幾分,耷拉著顯得很是沒有精神。
逐漸走上荒嶺之後,無形的壓力更大,闕德則如同穿行在歲月和時光裡,從一個特殊的強者,逐漸退化成為了一個普通的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
甚至,越是向前,他的長髮也越是被炙烤得極速脫落。
等靠近了赤炎荒嶺的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