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的很近,近到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和說話時吐出的熱氣。
趙方舟胸腔微微起伏,耳畔有些發麻。
她是不專心,她為什麼不專心呢。
握著筆的手有點寫不下去了。
她把筆放下,兩隻手蜷了起來。
唐景越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看她停下筆,睫毛輕眨,正襟危坐卻難掩慌亂的樣子。
趙方舟有一個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小習慣——她手握成拳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把拇指藏在裡面。
唐景越微微嘆了口氣,他伸手,溫熱的手掌覆在了她的手背,包住她的小拳:“你看,你連自己都騙不了。別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趙方舟手抖了一下,沒說話。
唐景越伸手攬住她的腰,把她從椅子抱到自己腿上,趙方舟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肩膀,偏過頭去看他,卻發現兩人此刻捱得極近,他的唇,他的鼻樑,他的眼睛。
氣氛一下子曖昧了起來。
她想從他身上起來,一條手臂卻有力地箍住她,她被抱得更緊,不受控制地往他懷裡靠去,嘴巴不小心觸碰到他的雙唇,像一個主動的吻。
心跳加速了起來,她不敢再動。
唐景越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孩,抬手撫上她微紅的臉頰,拇指在柔軟的雙唇上摩挲。
“鴕鳥。”他說。
“你的一個月,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是緩兵之計。你當初答應的好好的,心裡卻在想一個月後怎麼把我踹開,對不對?”唐景越低聲說著,唇卻離她越來越近。
“騙子。”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輕啟輕闔:“鴕鳥騙人。”
聽著他溫柔低沉的聲音,趙方舟的心徹底亂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方舟,”唐景越蠱惑似的聲音再次響起,溫柔地喊了她的名字,說出的話卻讓她渾身一顫:“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要了你。”
趙方舟一下抓緊他肩膀,睜大了眼睛。
唐景越看她像受驚的小鹿一樣,在心裡無聲地笑了笑。死纏爛打不行,還是威逼利誘好用。
當然,他就是嚇嚇她,如果她不願意,他也不會真的強迫她,畢竟他也捨不得。
他只是想讓她認真對待承諾過的這一個月。
唐景越輕輕拍拍她的背,又在她唇上淺淺吻了幾下,感覺她放鬆了一些,把人放開:“還做題嗎?”
趙方舟臉紅著,點點頭。
陪她寫了會兒卷子,講了她不會的題,唐景越臨走前抱著她討吻:“你要怎麼謝我?”
他的眼眸很亮,說話時帶著笑,就這麼看著她,等一個吻。
趙方舟深呼吸,猶猶豫豫地將手放在他腰側,踮起腳尖,彆扭地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她嘴唇很軟,吻得又輕又快,好像這一瞬間不存在,又好像很長。
唐景越怔了片刻。這是趙方舟第一次主動吻他,雖然不是親在嘴上,但也足夠了。
他笑了,捧住她的雙頰,重重吻了下去。
趙方舟沒掙扎。她心裡清楚,有什麼東西,失控了。
許久,他放開她,眉眼帶笑:“禮尚往來。”
唐景越走了。
趙方舟沒吃晚飯,早早洗漱過窩在被子裡,蒙著腦袋。心裡想的,是希望剩下的日子快點過去。
敵人來勢洶洶,她定力不夠,要撐不住了。
事實證明,唐景越的威脅很有用。
接下來的日子裡,趙方舟都很乖。
乖到讓他產生錯覺,好像那個一月之約根本不存在,他們是真的在一起了。
轉到育才國際的第一個期末考,趙方舟考得不錯,她向老師要了一份成績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