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直接進入熱戀模式了?連個準備時間都不給的?
……
鬱槐的動作擺明是將人劃進了自己的地盤內,哪怕再想調戲徐以年,霓音也不敢造次。坐在對面的南梔忽然笑道:「你們準備多久辦婚禮呀?」
徐以年猝不及防,差點沒握穩筷子,心道你這個準備時間就更短了。偏偏鬱槐在這時捏了把他的腰:「問你呢,你想什麼時候。」
徐以年沒想到鬱槐居然跟著一起開玩笑,面對幾隻圍攻他的妖怪,徐以年試圖輕描淡寫略過話題:「吃飯吃飯,吃完了再說。」
鬱槐這回卻沒幫忙,語氣涼颼颼的:「什麼意思?終身大事還比不上吃飯重要,你想對我始亂終棄?」
謝祁寒跟著幫腔,還把徐以年在橡山競技場的假名叫了出來:「嘻哥,這你就不厚道了啊。」
霓音也義正言辭道:「我們埋骨場都不興這一套。」
徐以年心說我去,你們幾個有完沒完了。
他一把放下筷子,轉過身面向鬱槐,神色鄭重得彷彿身處求婚現場:「鬱老闆,等我們從埋骨場出去,我立刻來自由港提親。」
桌上安靜片刻,所有人都被逗笑了。鬱槐笑著摟緊了他,霓音樂得上氣不接下氣:「老大,你從哪兒撿的寶貝?」
等徐以年填飽了肚子,鬱槐問:「出去轉一圈?明天就走了。」
徐以年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離開,點了點頭,跟著他起了身。埋骨場的街道兩旁基本沒什麼路燈,都靠妖怪們自己提燈照明,鬱槐手上懸浮著發光的金色球體,像是個小太陽,見徐以年一直盯著看,鬱槐把懸浮的球體放到他手上,故意用對待小孩子的態度對待他:「來,給你玩兒。」
察覺到他的捉弄,徐以年嘟囔:「看稀奇都不行嗎?我沒見過這個能力。」
說是這麼說,他捧著金色的球體,見它漂浮在自己手上兩眼都在放光。鬱槐看得好笑,拉著他一路往前走。
入夜之後,埋骨場愈發混亂,時不時就能聽見廝殺的聲音。這裡的妖怪似乎天生對危險格外敏銳,無論戰勢如何激烈,始終不曾靠近鬱槐身邊。徐以年被他拉著,在一片腥風血雨裡不受影響地向前走,詭異地生出了一種逛公園的寧靜感。
「鬱槐,」徐以年叫他,「你多久認識謝祁寒他們的?」
以前再想知道他的過去,也都不能問。現在重歸於好,看著埋骨場這般混亂血腥的景象,徐以年實在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大概進來一年左右,我和謝祁寒同時參加了東區的區長選拔,我們合作殺死了其他所有妖怪,我最後沒有殺他。」鬱槐回憶道,「比起區長的位置,我更想要能力。他好像理解錯了我的意思,始終覺得自己欠我一條命,從那之後就漸漸熟悉了起來。」
「謝祁寒認識的人很多,包括霓音他們,也都是跟他熟悉後才認識的。」
鬱槐的語調很平靜,但徐以年知道在這之下隱藏著多少九死一生,他一路走來,踏過的屍骸必然堆積成山。想起花衡景製造的大幻境中鬱槐站在盛大的紫色月光下、用那樣極端的方法殺死了圍剿他的妖怪,徐以年的心臟彷彿被狠狠紮了一下,無法抑制地感到難過。
原來和謝祁寒認識,也都是進入埋骨場一年後的事情了。
在這之前,鬱槐一直是一個人……
徐以年不知不覺抓緊他的手:「那你住哪裡啊?吃得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你是不是經常受傷?」
這一連串問題出口,徐以年的嗓音微微發啞。鬱槐看見他眼裡掩藏不住的心疼,知道他這些問題大概一直困擾著他,輕聲安慰:「都過去了,我現在很好。」
徐以年還想說什麼,鬱槐笑了笑:「也算因禍得福了,如果沒有進入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