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因為地方比較偏遠,總額比市區的學校多,學校也不以任何名目扣錢,上頭撥下來多少,如數發給學生。
只不過,學校的升學率不高,教育局給的獎學金份額少,也沒有其他來源,這樣一來,這一項就很不夠看。
之前都是一二三百,對生活起不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所以,田春林也沒把這個當成一回事。
今天聽說了這事,他第一個想到冬寧。
田春林的意思,冬寧聽得很明白。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慚愧,所以低著頭。
冬寧的下巴杵在鎖骨上,點了點頭。
田春林想到哪裡說到哪裡:“對了,你現在不是跟盛譽做同桌嘛,我相信,以你的為人,相處起來不會很困難,中小學生守則上還寫著,好學多問肯鑽研,所以說,學習上的問題,一定要多問。”
“再努努力,好好想想自己的問題在哪裡,然後,學會尋求幫助,總之,能解決問題的辦法,都試一遍。”
“他前兩天剛參加完化學奧賽決賽,閒著也是閒著,你有不會的,儘管問他,不會不好意思吧?”
盛譽……奧賽決賽?
看著冬寧震驚的眼神和表情,田春林“噢”了一聲。
“他三月份過了複試,我聽喬治元說,成績一直都不錯,不出意外的話,決賽成績一出,估計能拿保送。”
盛譽……成績挺好的?
不,不是挺好。
是很好。
非常好。沒有見過,也沒有想過的好。
說實話,十五中的學生哪聽過什麼複賽、決賽啊。
學校是有奧賽班,但是,不說不參加的人,就是每週都去上課的同學,也少有真正瞭解賽程的。
大家從心底裡就沒想過走這條路。
冬寧的胸腔裡翻江倒海,田春林還在說:“……其實你們倆挺互補的,不是,是他補你,你語文和英語,其實還有數學,我感覺都還可以,理化問盛譽,絕對沒問題。”
他少有這麼為一個學生操心的時候。
田春林對自己就一向都沒什麼要求,帶班也講究無為而治,什麼大問題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今天他聽見喬治元說,三等獎都能發兩千塊的時候,是真心動了。
想一想,冬寧新搬的家,就是租的他侄兒的,一年房租兩千四,這不就有了?
不過,他說了一大堆,冬寧還是呆呆的,就讓田春林也有些不確定了……難道這倆關係其實不太好?
沒道理啊。
冬寧這樣的性格,哪有她相處不來的人?
不然,田春林也不會把那麼一尊大佛安排給她當同桌。
李文珍曾經問過他,周駿儒的兒子轉學,直接捎句話給教育局長不就好了,怎麼還需要彎彎繞繞地找個十五中的教務處主任喬治元。
當時田春林打哈哈,沒說什麼。
但其實這事兒是明擺著的,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教育局局長可管不到盛譽不參加千人舞、被抓遲到要罰站這種小事。
看看,找了喬治元,他過得多舒服。
他家裡人的腦筋不少。
——想想剛才在教務處,值周老師還沒說話,喬治元就緊趕慢趕地過來,對盛譽一頓噓寒問暖的場面,田春林覺得,他絕對當得起十五中的大佛稱號。
和李文珍又愛又恨不一樣,田春林本身對大佛沒有壞的意見,也沒有好的看法。
但今天,田春林不得不承認,對冬寧來說,盛譽就是行走的兩千四啊。
“發什麼愣?同學之間要和平相處、互幫互助,你問他幾個題,是應該的,不要不好意思,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