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仙雲道:“冬寧出去這是第四年了吧?你之前打聽過,是開始讀博了?”
周駿儒“嗯”了聲。
“她拿了那些錢,倒用在了刀刃上。”盛仙雲道,“誰說寒門無貴子,還是要看心勁兒,一個算得上無父無母的小姑娘,能從宜城走到巴黎,不是光有運氣能做到的。”
“要換成盛染,沒人管教,手裡突然多了幾十萬,那錢能多聽見兩聲響,都算我低估了她。”
盛仙雲又說了幾句,周駿儒偶爾嗯嗯啊啊地應和兩聲,半晌,她反應過來,擰眉道:“周駿儒!”
“什麼?”
“你聽沒聽我說話?”
“在聽啊,你說,寒門無貴子。”
“那是我五分鐘之前說的。”盛仙雲冷冷道,“你不願意聽,我還懶得跟你說這麼多呢,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回你家去吧。”
周駿儒連忙哄她:“沒不願意聽,我就樂意聽你說話,我剛是在想……染染回來了吧,她也什麼都沒說?”
盛染是昨天晚上到的,進門就要睡覺。
上午清醒了會兒,但確實沒跟盛仙雲說什麼。
往年,她每次去過巴黎,回來都要念叨幾天冬寧。
雖然,聽在別人耳朵裡,基本是她自己一頭熱。
這會兒,盛仙雲才慢慢琢磨出不對勁兒。
她思忖了會兒,就起身去把在房裡放棄了倒時差,睡得昏天黑地的盛染拎出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盛染賭咒發誓,“我哥回國待了六七天,那會兒您不問他,現在抓著我問這些,我又不是天天睡他床底下。”
盛仙雲白天在公司當老總,晚上到家,臉上精緻的妝容仍有冷感,抱臂板起臉來以後,很能唬人。
至少,盛染是怕她的。
“爸……”盛染向周駿儒求助,“我真不知道,這些事,我,你問我哥吧……”
盛染瞪大兩隻眼睛裝無辜,平常動輒就跟人不高興,這會兒卻連睡夢中被拎起來的事兒都完全不抱怨了。
她越這樣,盛仙雲心裡不安的情緒就越重。
盛譽能瞞著他們什麼事?
盛仙雲連盛譽為了冬寧往她學校大筆砸錢這種雞毛蒜皮都數出來了,但盛染臉上還是沒有放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