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出去,有時候不出去。
盛染送的盲盒待在她的課桌裡,保持著盲盒的狀態。
下午第二節 課的課間,林佳樂見縫插針地坐到盛譽的位子上,跟冬寧講悄悄話,講得太入迷,沒看到幫老師搬書回來的盛譽。
等他敲第二遍桌子的時候,林佳樂抬起頭,都被他的黑臉給嚇到了。
她忙不迭起身,小聲道歉:“不好意思啊盛譽,沒看到你。”
盛譽一言不發地坐下。
冬寧翻開了自己的筆記,指給林佳樂看她剛才說沒來得及記下來的例題。
吃晚飯的時候,林佳樂問冬寧:“你跟盛譽吵架了?”
冬寧說:“沒有啊。”
“胡說。”林佳樂道,“你們倆最近根本沒怎麼說話,而且盛譽一直臭著臉。”
冬寧道:“不是你說的,他一直都酷酷的嘛。”
林佳樂道:“不是這種感覺。”
她想了想:“之前我過去,他還偶爾接我兩句話,雖然不像對你那麼和顏悅色,但最近,很明顯這個男人渾身的老子不爽、莫挨老子,怕不是老婆跟人跑了。”
冬寧慢吞吞道:“哦……”
林佳樂道:“真沒吵架?他沒有冷暴力你?”
冬寧道:“真沒有。”
吃過晚飯,她就要去醫院了。
這幾天,她沒有完全瞞著林佳樂,林佳樂知道她媽媽病了。
“小心一點,就算在醫院,晚上也不要隨便出來,哪裡都有壞人的。”
冬寧道:“知道啦。”
林佳樂跑回教學樓,冬寧一個人朝著學校附近的公交站走。
夕陽西下,秋天來了,正片天空都配合樹葉的顏色,暈成淺淺淡淡的黃色。
微涼的空氣拂面,冬寧的腳步卻一步比一步沉。
卡里的餘額減少的速度,比杯子裡的水蒸發得更快,她的腳步沒辦法不沉,她的心情也一樣。
這一件事佔據了她全部的心神,幾天前還覺得可能真的有希望的學業,再一次被甩到了不重要的事情的倉庫。
那個倉庫裡,還堆積著諸如漂亮衣服、未來和放鬆的一天等等人生或許該有的體驗。
她又連續請了幾天假,一直沒去上課。
李淑琴住院的第七天,晚上九點多,算著下了晚自習的時間,冬寧給盛譽打了個電話。
他的聲音不大,像是隔著點距離,周圍的白噪音存在感極高,好像也在室外,響著跟冬寧這邊一樣的雨聲。
他不冷不熱地“喂”了聲。
冬寧說:“你還沒回家嗎?”
盛譽道:“有什麼事。”
冬寧背靠著住院部走廊盡頭的牆角,頭頂的窗戶開著,冷風灌進來,把藍色窗簾不住捲起又扯下。
她蜷著身體,拿額頭抵著膝蓋,一手舉著手機,另一隻手藏在懷裡,仍然冰得發僵。
盛譽剛下計程車,雖然打著傘,但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夜雨沒起多大作用。
風很大,雨是斜的,打在身上,跟夏天的雨完全是兩種體驗。
半晌,才聽見突然犟起來、已經莫名其妙冷了他將近一星期的冬寧磕磕絆絆道:“盛譽,你能借我點錢嗎?”
盛譽收起傘,“第三人民醫院”幾個紅色的大字是雨幕中最顯眼的存在。
他低著頭,逆風朝住院部的方向走,外套被風吹得高高鼓起。
冬寧已經在牆角被風吹了太久,身體連同腦袋都好像一同麻木了。
她沒問他為什麼來得這麼快,也沒問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只默不作聲地跟著他去一樓交錢。
她接過盛譽遞過來的繳費單時,碰到他淋過雨以後,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