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你分得清清楚楚?”
“醫院退回來的錢,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冬寧說,“我現在無債一身輕,阮如玉還欠我錢,搖身一變,成債主了,不知道該怎麼辦,要不,你幫我拿去理財,虧了算我的,賺了咱倆分。”
“虧了憑什麼算你的?”
冬寧閉了閉眼,感覺這個男人真的很難哄好。
她直起上身,慢慢靠過去,試著在他下巴上親了兩下,看他雖然板著臉,但並沒有躲開,又貼到他嘴唇上,小聲說:“別生氣了。”
“沒生氣。”
“長這麼帥多難得啊,氣生多了,會長皺紋,會變醜,還會變笨,彆氣了。”
“我沒有生氣。”
盛譽喜歡她這樣小狗似的貼著他說話,但他需要先為自己澄清——她就算沒懷孕那會兒,他都不知道還能怎麼更對她好,現在她肚子裡還有一個,他拿什麼臉跟她生氣。
“我跟你籤婚前協議,讓你傷心了,是不是?”
冬寧搖頭:“沒有。”
“結婚之前,能過戶給你的東西,就都過到你名下了。”
冬寧不記得什麼時候有過過戶這一項操作,但她很快想起來,婚前,她確實簽了一大堆檔案。
當時她結婚要用的檔案有一些問題,本人不回國的情況下辦出生公證雙認證就辦到了十二月,那段時間,盛譽基本不跟她講話,臉臭的要命,冬寧也不太敢招惹他,拿來什麼檔案需要她籤,手都不會離開,她的筆畫剛寫完,就被他抽走。
當時她要是簽了什麼把自己拆開賣的檔案——雖說法律上來講並不存在,冬寧自己也不知道。
“那這麼說,籤婚前協議的時候……我就比你有錢。”
……理論上來講,確實是這樣的。
婚後的收入算夫妻共同財產,但冬寧有婚前那些動產不動產傍身,短時間內,盛譽應該沒辦法超過她。
冬寧隨口道:“現在這套房子呢?”
“也是你的名字。”
冬寧見縫插針道:“我這樣的身價,好像不符合學校發放房補物件的條件……”
盛譽把額頭磕在她肩上,慢慢吐出口氣,心說自己要是被她氣死,現成的老婆孩子都給別人養,夠不值的,不能生氣。
冬寧察覺到他的無語凝噎,摸了摸他的後腦勺,他出差前剛剪過頭髮,接近脖頸的地方有些刺手,冬寧又改為摸他的臉。
冬寧又往前湊了湊,學著盛譽,也把額頭支在他肩上,兩個人交頸靠在一起,光看姿勢,就很親密了。
離得這麼近,她就沒再去抱盛譽,微微躬身,兩條胳膊鬆鬆地在自己的小腹前交叉,在盛譽與她之間形成一道屏障。
盛譽早就注意到,她最近一直有護著自己肚子的下意識動作,他的心就因此而變成了沒有著力點的海綿,變成陷腳的沙灘,變成天際的一朵白雲,變成世界上一切柔軟的東西。
盛譽沒有能力再去生冬寧的氣,他只希望用一個沒有任何稜角的自己,去包裹慘兮兮的好像怎麼看都是個小可憐的冬寧。
很多時候,盛譽不能自已地去想那個說出來都太矯情的問題:冬寧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愛她?
不管他心裡在想什麼,冬寧坐在他腿上,震驚了好一會兒,說的是:“那要好多稅吧,也是你交的?”
盛譽繼續沉默。
他也要面子。
他下過很多次決心,在冬寧面前不想自尊,也自我評價過,不是愛面子的人,但……盛譽垂了垂眼,“嗯”了聲。
冬寧低著頭摳手指。
盛譽看她那個無辜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但又不能過於訓她,緩了緩語氣,才終於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