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嗎?
這事她是當事人,也見過盛譽,她都沒開口,誰也沒有義務替她說什麼。
那時候,全家人,包括周衍恪,大概沒人看好盛譽跟她在一起——分了最好,周衍恪覺得,可能大家都這樣認為。
周駿儒和盛仙雲之所以沒有過棒打鴛鴦的行為,除了修養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盛譽不受到他們的控制——他在情感上非常獨立,經濟上,也很少有需要低人一頭的時候。
劇烈的親子矛盾往往來源於索取與回報的不均衡,而在盛家,盛仙雲和周駿儒作為長輩,心知肚明他們手上的籌碼從來都不多,所以對盛譽的唯命是從的期待程度,也一向都低。
盛譽對自己的生活全權作主,他要交什麼樣的女朋友,大概連盛仙雲本人,都沒產生過她有權置喙的想法。
周衍恪作為盛譽的堂哥,會對冬寧說那麼一句話,已經算鬼使神差。
當時的他根本不可能做他們和好的進一步推手。
只是誰都沒想到,從那以後,盛譽身邊再沒有過女孩兒。
而冬寧,一個在盛家和周家眾人心目中無足輕重、菟絲子一樣的女孩子,明眼人都會認為盛譽跟她分開,只能是她充當被拋棄的角色,也是因為盛譽隨後而來的完全空白的那幾年,才在他人印象中也變得越來越深刻。
後來,盛譽買下了他讀大學時一直跟冬寧租著的那套房子,只要人在京市,就都住在那裡。
周衍恪還去過很多次,盛譽一個單身漢住在那裡,屋裡的一切陳設都沒有更改。
某次,他還在在鞋櫃裡看到了跟冬寧搬家那天,沒合攏的行李袋裡那雙一樣的球鞋。
顯然是盛譽自己又給自己買的。
他們都漸漸意識到,分手這件事,究竟對冬寧和盛譽誰的傷害比較大,似乎還有待商榷。
盛譽作為甲方的大老闆,坐在主位,周衍恪在他的右手邊。
兩人沉默了片刻,周衍恪又拿筆點了點他剛才圈起來的地方:“現在讓你在這兒給我們放鬆點兒,是不是不太可能?”
盛譽的表情不冷不熱。
等會議繼續,盛譽跟前半段一樣,話不多,偶爾問一個問題,看他表情,也看不出對回答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做老闆的,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