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小山越堆越高。
他似乎也剛發現這個情況,頓了頓,還是把夾的那塊剛上來的清蒸魚放了進去,撤走筷子時,夾走了她盤子裡佔據半壁江山的梭子蟹。
——他也沒自己吃,拿了個小碟子,一點點剔好,重新推給冬寧。
一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酒足飯飽,冬寧沒喝,按理說可以開車,但她的駕照雖然是在國內拿的,可並沒有右舵駕駛經驗,寧城的晚高峰還沒結束,為了不找麻煩,她就沒上手。
盛譽也沒叫司機過來,兩個人搭了周衍恪的順車。
今天的飯局中,周衍恪很隨大流,跟著喝了不少,回程路上,他的話好像比冬寧印象中多了一點,坐在副駕,也沒停下閒聊。
先問盛譽是不是在巴黎註冊的,又問他婚房準備在了哪裡,以後常住哪邊。
盛譽說:“巴黎那套裝修好也就一兩年,暫時住著還可以,過段時間,她要去瑞典待半年,回國估計還早,再說吧。”
周衍恪道:“好樓盤都緊俏,你不著急,叔叔和嬸嬸早就替你在留心,前幾天還問過我一句,京市婦幼保健醫院附近那大盤。”
盛譽道:“他們就是閒的,瞎操心。”
說完,盛譽禮尚往來,問他最近相親相得怎麼樣,周衍恪有一會兒沒說話。
下車後,周衍恪叫了聲冬寧的名字。
冬寧扶著車門回頭:“大哥?”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入了夜,車裡的光線也不太好,周衍恪的眼神發沉,定定地看著冬寧:“跟小譽兩個人好好的。”
冬寧默了默,說:“好的,大哥。”
周衍恪的車沒進他家小區地庫,冬寧和盛譽是在小區門口下的車。
兩個人一路往裡走,路程不算近。
走了一小段,盛譽停住腳步,等冬寧跟上,牽住了她的手。
過了片刻,冬寧回握住他,盛譽轉過臉來。
他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但冬寧大概能感覺得到,他的心情算好。
冬寧吃得超過平時的量很多,走了幾步,才感覺到撐得厲害,不自覺地往盛譽身上靠。
盛譽就摟住了她的腰。
夜色剛剛遮蓋住整個城市,寧城市中心的天空並不能看到星星,只有不間斷經過的夜間航班的航行燈閃爍。
但晚風是舒適的,小區的綠化做得很不錯,空氣中混有草坪剛被割草機推過以後的甜香。
冬寧靠在盛譽的肩窩,腳步也慢了很多。
盛譽叫了她一聲:“冬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