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嘆了一口氣,問:“你們覺得呢?”
沒把握。
恐慌。
之前的野外生存節目不過是作秀,稍微學習和了解了一些相關的知識,去的地方也是安全區,還有大堆小堆的助理、保安為他忙前忙後,哪裡需要他真正操心什麼,哪裡像這片森林一樣充滿了未知。
對比部分人臉上出現的躍躍欲試,韓啟凌的心又沉了沉。雖然他只是一個花瓶,但是從一個花瓶走到紅的發紫的超級流量小生,也算如履薄冰了。所以對於許多事情,他比之普通人會想更多,也會無意識地放大消極面。
他們如願找到了水源,但是這片森林隱藏的危險,遠遠不止野外生存那麼簡單。
那名中年婦女是最先死的。只是在夜幕降臨前去撿了個柴火,回來時就變色僵硬青黑,不出幾分鐘,就渾身浮腫地倒了下去,像一個裝滿水的玻璃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的內裡都彷彿被掏空了,只剩下大灘的血液和幾隻黑紅色、巴掌般大小的蟲子。在夜色中,冰冷無機質的蟲眼扭過來盯著剩下的幾人。
“跑!”不等其餘人驚駭,韓啟凌一身大吼,活著的幾人便開始從一個遠離那幾只蟲子的方向齊齊發足狂奔!
然後,本來就摸不清方向的他們,在森林裡徹底迷失了自我。恐慌、驚懼、怨恨各種情緒翻迭不休,不知道該走還是該停——顯然,這片森林裡還有更多的東西在等著他們。
唯一一個火機遺落在了原本打算露營的水源附近,四周一片黑暗,最皎潔的月光也只能穿透森林最上方一小段距離。
他們失去了光,只剩一片黑暗和各人的粗喘聲。
以及開始生長出來的絕望。
第二個死的人,是那名上班族男子。在誰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顆需要五六個成年男人才能環抱的樹在他身旁開啟了軀幹,將他整個人吞了進去。而其餘人只聽見他半聲慘叫,韓啟凌握著開啟手電模式的手機照過去的時候,就只見到那棵樹粗壯的軀幹像是一張人的嘴一般,咀嚼了幾下,然後在燈光照過去的時候像是十分不適般躲避了好幾下,最後整棵樹都藏了起來。
剩下的那名年輕女子和肥胖男人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神情崩潰地喊著“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不玩了!”
韓啟凌也同樣害怕,同樣瀕臨崩潰。
但是他注意到了剛才那棵樹的躲避。
可以輕而易舉滅殺他們幾人的食人樹,在燈光掃過去的那一刻出現了躲避行為,這意味著什麼?
“我們回去,找那個打火機。”韓啟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那麼顫抖。
“你瘋了?那裡有那些可怕的蟲子!”年輕女生崩潰地尖叫。
韓啟凌深深吸了兩口氣,在生存的壓力之下,儘管雙腿還有些顫抖,大腦卻飛速地運轉了起來,“它們怕光!”
“你玩遊戲嗎?在遊戲裡,不論多難的關卡,都有特定的通關方式和相應需要匹配的道具。如果我沒有記錯,剛才走在我的手機光照範圍內的只有我和你們兩個,他離得稍遠了一些!”韓啟凌努力說服他們。“當然也許你覺得這不足以確定它們怕光,可是我發現當我光照過去的時候,那棵……食人樹,出現了閃避,最後它自己躲起來了。”
“我們這麼一條道走下去也是玩命,回去找那個打火機也是玩命,那為什麼不選一條稍微有點生路的路呢?”
那女生顯然比肥胖的中年男人有主見許多,見他神情相對鎮定,受他感染,也漸漸平息了部分內心的恐慌,她猶豫著提出了疑問:“那為什麼我們要選擇冒險回去呢?雖然我們三個人的手機加在一起能支撐的時間也不太多,但是我們應該也是能嘗試去找其他火源的吧?”
韓啟凌皺眉,淡淡地點出一個事實:“這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