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慢地問下去,許是哪個詞終於敲破了三夫人的心門,只見三夫人站直了身體,用袖子小心抹了抹眼淚,生怕抹花了臉上的妝容。
她才沒注意這是霍星雲的身體,霍星雲懶到不化妝。
“那人叫做……”
==
霍星辰等人怎麼著都沒想到,隨著那陣輕盈的腳步聲下來的,竟會是這樣一個美貌的女子。
他們幾人的視力絲毫不受黑暗限制,因而將來人看得清清楚楚。她穿著青色的衣裙,眉眼十分有風韻,美目流轉,即便在昏暗中也是顧盼生輝,令人想起那醉酒的貴妃,或是散花的天女。
地牢黑漆漆的,她沒說話,卻似乎早已對地牢內的佈局十分熟悉,三步並兩步就走到白仲皓躺著的那個草蓆子邊,彎下腰輕輕摸索一下,手指探到白仲皓鼻息下,察覺對方還活著,這才鬆了口氣。
冷不防剛站起來轉身,就撞到了一個人。
她險些尖叫出來,然而她自己的手掌卻比她的尖叫更快一步伸出,捂住了自己的嘴。
空氣一時安靜,老白站在她面前,不說話,只給予黑暗中無形的壓力,而她在這樣的注視下,呼吸漸漸急促,冷汗涔涔而下。
這種可怕的壓力,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她在這個府中最為害怕的人。
不,或許那個人已經不能再被稱之為“人”。
那是惡魔,人間惡魔。
她顫抖著問:“有霖?”語氣中滿是絕望。她簡直不敢去想,如果被談有霖發現了她的身份,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
霍星辰和老白對視一眼,他們哪裡知道這個“有霖”是什麼人,但簡單來看的話,這女子穿著精緻面板細嫩,估計是這府中的女眷,但能輕車熟路地找到這個地方來,恐怕身份就不簡單了。
白仲皓是錘黨義士,這女子方才在自以為無人的情況下顯得十分關心白仲皓的生死,看起來不像對他有惡意。須知一個人在獨處的時候,是不需要做什麼偽裝的。
所以,聯絡到白仲皓先前說過的“線人”……
霍星辰手一揮,彎刀再次被當成了火把,照亮了目前僅有小隊三人、白仲皓和這神秘女子的地牢。
此時的小霍隊長還不知道,這間地牢,在八十年後會被貼滿鮮血滿布的罪行,展示給世人看。
那女子本以為地牢中就白仲皓一人,冷不防還有三個人在旁,睜大了雙眼。
不是談有霖。
那顆砰砰作跳的心臟終於緩緩平復了下去。
灰色棉布軍裝、錘星交相輝映的圖案。
是錘黨義士。
那副鬆了一口氣,彷彿看見安全標誌的樣子,使得老白十分勇敢地先下手為強,指了指白仲皓,輕聲道:“我們是奉命來救他的。”
她眼神不自覺地朝躺在草蓆上的白仲皓看去,卻見對方眉頭緊皺,眼皮輕輕動了一下,似乎是快要醒來的模樣,連忙神色緊張地朝霍星辰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將火熄滅,又指了指白仲皓,再指指自己的臉,搖了搖頭。
霍星辰雖然不解,但還是熄滅了火,只在精神連結中問這是什麼意思。
楊靖:大概是……不能讓白仲皓看到她是誰?
白仲皓很快醒來,聽地牢中一片安靜,心中微慌,喊了老白一聲。
然而回答他的不是老白的聲音,而是一隻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
他一愣,“你來了?”
霍星辰看得很清楚,那女子在他手心按照某種節奏輕拍了幾下,驗明瞭身份。
白仲皓碰見自己的線人,顯然是高興的,但同時他也心憂自己剛認識的三位戰友,就問了出來,“你有沒有看到我的三個戰友?穿著錘黨軍裝的,兩個成熟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