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意的尾巴。甚至不是一條,而是九條。九條大尾巴孔雀開屏似的,明目張膽暗渡陳倉地勾引他。
隨即桎梏解開,陳青獲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揉了揉勒紅的手腕:「原來典獄長還喜歡無中生有。」
石涅向下瞪他:「再敢多嘴。」
「好嘛。典獄長大人說我放肆,那就放肆吧。」
石涅抬起右手,桎梏齊刷刷將他五花大綁:「收監。」
同時在披風下悄悄繞住了自己的尾巴,堅硬又冰涼,尾巴尖小小的一根,在他掌心興奮地亂動。尾巴尖比他更誠實,尾巴尖說自己還想要。
這就是新生一百餘年後,陳青獲與石涅的真正相遇。
“哦。那又怎樣。”吳硯之說。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趴上了狐狸後頸,夜色有了微涼的預兆,芒草搖搖,篩出星子密佈的夜空。
現在回想,也沒別的,就是後悔。怎麼那時沒看出九尾狐下作的本性。
狐狸翻了個身,把小蛇接進懷裡:“別急。我還沒說到精彩的部分。”
陳青獲是被桎梏捆住右腳踝,石涅親自送進囹圄的。
他記得石涅持著桎梏一端,緩走在前,步履沉重。而他血痕未消的雙手枕在身後,左顧右盼。到底誰是處刑人誰是受刑者,很難看出。
「怎麼囹圄大牢除了牆壁就是牆壁。」
「」
「傳說中六萬萬隻妖祟在哪。」
「」
「我的牢房又在哪。」
石涅回首瞪他一眼:「閉嘴。」
陳青獲加快步子,走到他身邊:「生氣了嗎。」
「」
「生氣了?」
「」
「真生氣了。那你罰我吧。」
石涅回首把他按在牆上:「給我安靜點。否則」
陳青獲得逞的笑藏都藏不住:「否則你罰我啊。」
石涅仰首逼近他,牙齒氣得打顫:「否則」偏偏這時冒了個哈欠,「哈我殺了你!」
陳青獲一愣,輕輕笑開:「你看上去真的很困。」
「」
石涅摔開他,繼續悶頭往深處走。
陳青獲難得安靜了片刻,而只要他安靜,整座狹長的迴廊就接近了無聲息:「好空曠。囹圄一直這麼安靜嗎。」
「」
「你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守著囹圄六萬萬隻妖祟,獨自,萬年。」
石涅勉強應了聲:「嗯。」
不可思議。陳青獲皺起眉:「他們說每逢冬天,肥遺、相柳所有蛇屬妖怪都各回各家冬眠,只有巴蛇——典獄長大人您堅守崗位。」
「」
「囹圄密不透風,是比外面暖和些可是你就沒有想過,抽個冬天給自己放假。」
「你是說放你這樣的妖怪,去往人間為非作歹。」
「我哪來得及為非作歹。我爪子不過剛剛越界,你的兵器就來逮我了。」
石涅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