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告給陳青獲。
陳青獲把他的黑髮別在耳後:“別聽她胡說八道。我覺得很可愛。就像歪瓜、裂棗一樣可愛。”
一旁歪瓜、裂棗聽見,高興了,粘在陳青獲身上:“我們最喜歡陳青獲了。”
石涅定定觀察陳青獲的幻化,纖長的狐狸眼柔波似水,嘴角上揚的微笑唇怎麼看怎麼舒服。原本也沒把饕餮的話放心上,卻忽然感覺自己捏的“歪瓜裂棗”和陳青獲這具好看的皮囊擺在一起,確實不大登對。輕輕拉住陳青獲衣角:“這具人身作廢,你幫我重新構造。”
“那要把身心毫無保留地交給我。你願意?”
“嗯嗯。”
後來陳青獲就為石涅重新設計了一張面孔,他最心水的模樣,也是絕不會被饕餮諷刺的模樣,甚至,會讓饕餮嫉妒得臉色發白的模樣。那時他不過是一隻新生的小狐狸,人輕言微,只能用這種方式為心愛的小蛇出風頭。
「現在想想,論醜陋,還得是你。」
豔舞終了,陳青獲兀地在姚桃耳邊出聲。
一米五八,身材嬌小的偶像跳得滿頭暴汗,倏地從蠱惑裡清醒:「你有病吧!?」
然而她雙臂仍然被抓在陳青獲手中,臀腰勾起,姿勢頗有些旖旎。她瞥見幕後經紀人滿頭問號,瞧見臺下陸陸續續有粉絲怒而離場。對了,離場前還不忘摔了應援棒和海報紙,放在腳下踩兩腳冒雨而來粘上的泥。
“別走別走啊繼續愛我啊”姚桃急出了眼淚。
「站著別動。」陳青獲在她耳邊喝令。
又笑得欠揍:“別急。我幫你叫住他們。”
向前兩步拾起麥克風,清朗的男低音透過環繞式音箱響徹會館:“咳咳。各位觀眾晚上好。”
給他的回應是臺下此起彼伏的“退票”、“脫粉”,陳青獲置若罔聞:“今晚大家的熱情,我和桃桃都收到了。今天是桃桃出道——幾週年來著——演唱會,藉此機會,桃桃要向大家宣佈一個重要訊息。——來吧寶貝,你來官宣。”
麥克風抵歪了姚桃的唇。把饕餮重視的東西攪得一團混亂,陳青獲開心得很。全然不顧後果,就是他九尾狐的行事風範。以前總有石涅喝令他守點規矩,現在沒有了,橫衝直撞不是很正常麼?
姚桃被迫依偎在陳青獲懷裡:“親愛的你們聽我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嗨,無聊。
對他們這種活了幾千年的妖怪而言,最無聊莫過於心情好極卻不知該往哪發洩。陳青獲雙眼在臺下紅臉、白臉與保安推搡著要上臺揍人的粉絲裡漫無目的地找樂子。忽然發覺有個男人安靜地很意外,只是雙手抱胸,靠著出口處牆邊,靜靜凝著他。
“喲,這不是——”
雙目對視的下一刻,吳硯之轉頭就走。
樂子這不就來了嗎?
陳青獲開著他的熒光粉、賽博綠描邊,卡通狐狸比耶噴漆的小貨車緩慢行駛在街這頭。車速像蝸牛,因為街那頭的吳硯之在雨中走得像蝸牛。
“喲,這不是吳少嗎?”
他半邊胳膊架出駕駛座車窗,比了個打招呼的手勢。雨勢不大,卻淅淅瀝瀝,一時半會沒有停止的徵兆。吳硯之上身只穿一件黑色襯衫,雨水勾勒他緊緻的身材,纖瘦高挑,卻頗有肉感。
“這麼巧,吳少也來聽姚桃演唱會?”
吳硯之絲毫不理他,筆挺往街下走去。
“吳少去哪啊。我送你。”其實陳青獲看得出他根本沒有目的地,因為有目的地的人往往帶著一種焦慮。吳硯之的步子那麼平靜,倒像對什麼死了心。
陳青獲也不急著回囹圄,緩慢驅使他的小貨車跟著:“雖然大夏天的,不過淋雨還是容易感冒哦。”
“”吳硯之連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