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就被他透過手感認出,是他塞進身體最深處的、陳青獲硬生生拔掉的四條尾巴。不知怎麼會變成手扎小狐狸出來騷擾他。
惱人的東西。
吳硯之立刻起身進屋,把四隻狐頭生物鎖在門外,剛一回頭就看見他們全趴窗上,瞪著四雙赤金色眼珠子:“要親親”
拉上窗簾,就看見四隻狐頭從門縫下硬生生擠了進來:“要啵啵”
四隻小狐狸的成因未知,但很可能與歪瓜裂棗類似。——陳青獲因為死亡丟掉的尾巴並無變化,只有自己扯掉的尾巴,保留了生命和意識。
吳硯之試圖把他們暴力殲滅過,然而也不知一脈相承了誰的欠扁,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
無解,他只能放任他們在囹圄造次。好在每天除了騷擾他索吻之外沒有別的毛病。
一開始他叫他們這隻尾巴、那隻尾巴,還差遣他們幹歪瓜裂棗過去幹的雜活。後來指代不清,又根據大小次序取名為狐甲、狐乙、狐丙、狐丁。
陳青獲死了一百天,狐甲乙丙丁就臭不要臉跟在他屁股後面喊了一百天:“典獄長狐要啵啵獎勵。”
“狐也要啵啵獎勵!”
“狐最要啵啵獎勵!”
“狐更要啵啵獎勵!”
等吳硯之忍無可忍,把他們捧進懷裡各賞一個不大情願的額心吻還不能安靜。狐甲乙丙丁打作一團,爭論典獄長啵誰啵得更久些。
忍無可忍。
真是忍無可忍。
陳青獲快回來把你的尾巴接走!!
是夜,吳硯之躺在床上,身旁依偎著牛皮糖一樣甩不掉的狐甲乙丙丁,像躺在雲朵裡,渾身都暖融融。那是羽絨服也給不了的早夏暖意。唯一不滿,狐狸的呼吸有陳青獲的氣息。
多像陳青獲。
已經數不清多少次他昏昏欲睡,幻視自己睡在陳青獲懷裡,陳青獲雙臂摟著他溫存,在耳邊壓低聲音:“涅涅。對不起。”他一個激靈清醒,卻只有冰冰涼涼的囹圄,和四隻幼小的狐狸。
--------------------
遲到的七夕!沒關係,小情侶每天都是七夕!!
倒是經常夢見他
陳青獲消失了,幾乎是人間蒸發。
吳硯之警惕過風聲,彷彿陳青獲在替他圓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至今沒有妖怪提及目擊過陳青獲詐屍。
畢方被革職,[翱]亂成一團。饕餮照常開著一場又一場演唱會,鯤則忙於人間新一屆領導班子的換屆選舉。巴蛇還是老樣子,投身[囹圄]不問世事。
陳青獲抹去自己這塊砝碼後,天平似乎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但蛇最擅蟄伏反擊,吳硯之不會放過饕餮。
倒是有件令他在意的怪事:近一千年陳青獲收編的妖祟,每一隻,狐狸都打上了自己[蠱惑]的烙印。
——意味著這些妖祟被陳青獲冠上了僅他可用的操縱權。
現代的妖祟確實稀奇古怪,被陳青獲登記在冊的諸如銃槍、導彈、核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