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玩水。」
陳青獲說這些話時有多神采飛揚啊,狐狸尾巴都翹到天上啦。以至於後來每每回想,他恨不得活生生把自己尾巴再拔斷一條。那時,新生不過百餘年的年幼的他,竟真心實意地相信饕餮、畢方、鯤、以及各路妖怪會對巴蛇大發善心。
他早該發現的。哪怕他只有一次機會發覺。
妖怪大會,每逢百年召開一次。妖怪提請融入人間的提案,幾乎全票透過,被石涅一票否決的後果,會是什麼。
石涅長年禁閉囹圄而不知,他這隻新生的妖怪也不知,風平浪靜下,早已暗流湧動。
石涅這顆眼中釘、肉中刺,不僅僅之於饕餮,而是之於所有妖怪。
九尾狐,你太年幼且無知了。
所以落得這個聲名狼藉的下場,也是你該。
“哈哈”
水花四濺,滿地潮溼。陳青獲重重喘嘆,向後仰去。或許是變了模樣姓名,也或許是別的原因,每每意識到身前這位吳家公子是他闊別已經的愛人,陳青獲沒有喜悅,沒有悲慼,只有不真實的恍惚。
千年也如一載光陰,轉瞬即逝。
青澀的小狐狸,也混成了大列巴。
“我說”
他扯住吳硯之胳膊的右臂肌肉緊繃,一個用力,把後者拽入懷裡:“你是真能忍啊,吳少。這都多少發了。”
吳硯之咬住下唇,一聲不吭。
實際上,吳硯之這具人類的身體遠比“石涅”還要敏感,口誕無法自抑,狼狽地掛在嘴角。站在水潭裡的雙足瑟瑟發抖,大腿內側,什麼東西往下緩慢淌流。
陳青獲死了。陳青獲怎麼還沒死。陳青獲怎麼不去死。
幾次握拳即將召出桎梏,又幾次鬆手。他警告自己放聰明點,小不忍則亂大謀。
果然,全身鏡裡倒映的陳青獲臉色並不好看,不如說是青黑。浴室昏暗,只點著一盞旖暖的手檯燈,陳青獲那雙狐狸眼睛嚴重充血,慘不忍睹。
用鼻尖蹭了蹭他臉頰:“說真的,我都累了。要不你自己動吧。”
這句是[蠱惑]。
吳硯之一愣,回過神,他已經雙膝跪在浴缸底,而手臂環在陳青獲結實的肩頸,不知道又討好了多少次。而陳青獲驟然掐住他上臂,像激流一樣衝進了他的身體。
“唔——”
吳硯之受刺激揚起喉嚨,喉結重重沉降。
陳青獲大手按住他後肩,伏在耳邊用明目張膽的力度呼吸:“其實一直沒敢告訴你。從很久很久以前起,我就想對你這樣。”
生理淚水不住外溢,吳硯之幾乎要溺死在浴缸裡:“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呵呵”陳青獲像敞開一本大部頭書籍一樣分開他,狠狠用餘力弄去,“我說什麼你聽不懂嗎?巴蛇大人。”
“”
“以前你最喜歡說的不就是,如果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