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逐頭昏眼花:“拜、拜託你們不要在過山車上面無表情聊這麼恐怖的謀殺話題好嗎!!!”
回到現在。畢一帆逃進套房,被那股撲面而來的冷氣從蒸熟邊緣救了回來。一邊穿過臥室客廳備餐區,一邊脫下外套、解開領口散熱。從沒發現總統套房從露臺到大門的距離有這麼漫長。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喂。牛秘書,你現在隨便去路邊五金店給我買個鑽戒送到總統套。”
“對方要是問起我在哪,你就說我突發惡疾。”
“對了。還有花,我記得他喜歡花,路邊看到了摘兩朵”
畢一帆拉開房門,赫然怔住,對上門外一雙血絲密佈的猙獰眼睛。他的能力告訴他,眼前這個流浪漢一樣狼狽憔悴,同時手捧一大束紅玫瑰的男人,是陳青獲。
他在這裡站了多久。
“陳青獲?”
陳青獲大半張臉被擋在花束後面,只露一雙纖長的狐狸眼。只是那雙往日清透乾淨的赤金色眼睛,此時此刻渾濁得像一灘泥水。
“你的眼睛?不會瞎了吧。”
“”似乎是陳青獲的笑聲從花束後傳來。桃發男人重重抄起鮮花:“給我讓開。”
畢一帆一把握住那朝他側腦不偏不倚砸來的火紅玫瑰,對手機說:“牛秘書你帶著鑽戒過來就好。花,有人送來了。”
“鑽戒?”
手機被陳青獲一掌拍開。
畢一帆後退半步,錯愕不及:“你什麼意思,想對上面宣戰?”
陳青獲吞聲冷笑:“你們不分青紅皂白枉奪我一條性命,以為翻篇了?”
“呵是嗎。我們還以為你九尾狐,根本不在意區區一條性命。”
“是啊。區區一條命而已,不要緊。但那傢伙喜歡的尾巴丟了,你們拿什麼賠。”
可笑至極。畢一帆掃看陳青獲,不知從哪個垃圾堆冒出來的拾荒者,還穿著一週前參加新生晚宴的那件襯衣,領帶沒了,小蛇胸針也沒了,蓬亂的桃色長髮鬆鬆垮垮系在腦後。下巴上鬍渣拉扎,只剩一張面孔依舊好看,但那雙眼,尤其是那雙眼,充血至猩紅。
“給我滾。”陳青獲面無表情,“立刻滾。”
畢一帆挑起眉:“九尾狐,你最好認清自己身份。你以為憑你一個,能對付得了什麼。”
陳青獲的髒手提起他衣領:“反正。我能讓你立刻從這裡跳下去。”
畢一帆眯起眼:“在讓我跳下去前,你最好徵得巴蛇同意。畢竟今晚是他邀請我來這開房。”
陳青獲一愣,從上往下掃,掃他v字大開的領口,不知去向的外套,以及頸上粗汗:“你們你!”
三次沉重的呼吸後,倏地將畢一帆甩開:“想激我。你算了吧。他能瞧得上你?”
可他提著紅玫瑰,自顧自往總統套房深處找人的姿態又是那麼惶促。推開臥室那扇門,都尤為小心翼翼。他怕看見什麼。
而畢一帆的能力告訴他,現在的陳青獲,很難使出蠱惑。那麼他也改了主意。三十六計走為上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