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連續點地,漆亮皮鞋叩擊舞步:“跟著我跳。會不會太難?”
“”這有什麼難的,就是左前三踏步,右後二踏步,左前右後,右前左後,再回身轉圈後跨一大步
吳硯之一個踉蹌被羽絨服絆住,往下看去,分不清哪邊是左腳哪邊是右腳。
往上看去,陳青獲強忍笑意。吳硯之比自己想象裡要滑稽得多,陳青獲跳的是爵士搖擺舞,他是雙手變成小翅膀揮舞,雙腿前後矛盾差點打結在一起。
“跳得很好嘛。”
吳硯之怒道:“你侮辱我!”
“我哪故意侮辱你了。”陳青獲努力憋笑,“其實蛇對音樂節奏的感知很敏銳。以後我們酒吧開不下去了,還能到街上擺攤,我吹笛子你搖擺,打個‘大聰明巴蛇愛跳舞’的招牌”
“?”吳硯之面無表情看著他發散想象。
陳青獲不會已經在腦內過完了他們和好如初、狐狸重回囹圄、經營夫妻酒吧、破產倒閉流落街頭的電視連續劇吧。
他哪裡又給他“已被原諒”的訊號了。莫名不爽。抬起膝蓋,一擊踹進要害。
“哐。”
痛得吳硯之渾身激靈,雙腿一軟跌進陳青獲懷裡。
死狐狸精把那裡幻化成石頭了?!
陳青獲湊近他耳邊:“鑰匙還在你身體裡,忘了嗎。”
“?”吳硯之忽然浮出什麼該死的記憶,那把鎖還掛在陳青獲身上,“你——”
陳青獲右手驟而用力,把他往懷裡按得更深:“要不把羽絨服脫了?”
“不要。”
“那把圍巾摘了?”
“不要!”毒蛇亮出了他的毒牙。
陳青獲雙手投降:“好。聽你的。”
回過神。吳硯之圍巾、手套、羽絨服都不知跑去了哪兒,內裡一件黑色高領緊身毛衣,冷風嗖嗖從緊繃的腰側、臂彎穿過,而他額角薄汗津津。
“哈哈”他的雙臂撐在陳青獲掌心。好暖和。穿三層手套都換不來的暖和。
陳青獲脫下脖子上的長款圍巾,像剛剛吳硯之扯下圍巾圈住他一樣,圈住了吳硯之肩頸:“好了,該穿穿該戴戴。別感冒。”
纏上一圈,又一圈。吳硯之被他圈近,那條圍巾無可避免染上了陳青獲的溫度,他真不想把臉埋進陳青獲的溫度裡:“”
從刀耕火種時代的原始人類想象裡誕生的萬年妖怪,以及不足他零頭年歲的年輕狐狸精,在萬籟俱寂的深夜,城市最繁華的市中心,左手牽右手,轉過一圈又一圈。
20世紀20年代,即興搖擺舞在海外興起,或許那也是個爵士樂與飄雪和鳴協奏的夜晚。經過數十年流傳到東方國度,陳青獲立刻愛上了這種恣意瀟灑的舞蹈。陳青獲在吳硯之耳邊輕聲:“本來在神鬼怪仙裡,人類對妖怪的信仰就最薄弱。最近一兩百年,現代人又開始用科學解釋所有不能解釋的現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