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汐用力拔出廚刀,雙目睜圓,大概是被周汀逗樂,兩枚梨渦倏而綻在燦爛笑容裡:「呵呵呵哈哈哈哈。」
周汀難以置信:「你一整天,都拿把刀藏在下面?!」
沈朝汐手指拭去刀刃上血跡,理所應當:「是啊。」
「你!你有病吧?!」
沈朝汐含笑脈脈望著他:「是啊。」
笑得無辜,又罪孽。儼然一隻施笑刑的羊!手臂傷口痛得alpha呲牙咧嘴:「你真以為我不敢報警?!」
沈朝汐拿刀指著他:「去啊。反正我有你全部把柄。」
「沈朝汐!」周汀額上青筋暴起,後齒磨得聲響。他要一巴掌蓋上這張臉,打腫他,拍爛他,再從這十六樓窗外丟下去。讓腦漿迸裂,全身骨頭粉碎。
他一定要,他遲早要。
然而看向那把寒光厲厲的日式廚刀,疾病讓沈朝汐大臂顫抖,但那把刀穩得如同和他手掌融在一起。
周汀腦內閃過一個判斷,徹底不要命的人,他惹不起。
「遲早和你算總帳!」周汀甩出一聲髒話,按著汩汩冒血的手臂往外落荒而逃。
「呵呵呵」沈朝汐提著刀緩緩跟上,一步一句,「周汀?你怕了?我警告過你啊?」
沈朝汐喜歡羊羔,軟綿綿的很可愛,尤其是被視作惡魔的山羊羔。
「血先止血」持續失血,周汀頭腦又昏又痛,加之易感期,渾身感官都比平時更敏感。
回頭一看,遍地血點,而沈朝汐提刀赤足踏著他的血尋來,那件歪歪斜斜垮在他身上的外套,是遲暮裡的。
靠得愈近,笑意愈濃,濃得驚心動魄:「你去死吧?好嗎?這樣我和暮暮就是真正的共犯了呵呵呵」
沈朝汐想和遲暮裡一起逃,逃到遙遠遙遠的,沒有腺體也沒有資訊素的地方。
他是真的想殺人。從小眾星捧月,根本沒見過這麼大陣仗,四十一歲的男人聲音顫抖得像警匪片被逼上天台絕路的正派,隨時可能領盒飯的配角:「你、你別過來!」
「好啊。」沈朝汐停下腳步,蓋上手邊主臥大門,反鎖,一氣呵成。
可是沈朝汐懂事了,在逃走之前,要先聽遲暮裡的想法。
踏著輕快的腳步返回床邊,oga語氣歡愉:「暮暮!」
「哈哈」
他輕輕剝開beta被汗水濡濕的發:「第一次看你這個樣子」
俯身吻去額上密密汗珠:「好可愛。」
遲暮裡精神恍惚倒在床上,遲鈍地偏頭看向他:「潮朝汐」右手胡亂在身邊摸索,想夠他。
「欸。」沈朝汐拋下廚刀,被他緊緊握住。
遲暮裡手心浸滿了汗:「好熱我怎麼了。」
「我明明警告你了還喝他的東西。」沈朝汐眯起促狹笑意,視線遊離全身,悄悄用手指幫beta緩解焦躁:「周汀從國外搞來的東西,oga碰了會直接雨露期。據說連beta,也會有的錯覺。藥效過去,就像做了一場夢,什麼都不會記得。」
「哈哈」beta隨他擺弄,一次過後,稍稍緩解了情折熱磨,但顯然還沒清醒,「我在做夢是夢」
沈朝汐俯下身,吻住beta粗粗氣喘的唇:「剛剛你說的我可都聽見了。是誰神志不清了,還在吃醋啊?」
「我沒有」
「你就有。」沈朝汐半邊身體壓了上去,綿綿依偎在肩畔,「你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口是,心非。」可是人在表意識渙散時,不會說謊。
望著天花板,啞聲:「傻瓜。我已經不在乎你了。」
沈朝汐還想繼續的手臂一僵:「假的。」
「」遲暮裡沉默合上眼。
沈朝汐忽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