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注地聽著。
“你也喜歡尹歌王。”溫阮用的是肯定而不是疑問語氣。
簡閱點了點頭,說道,“我小時候在去過大城市的鄰居家裡聽過這首歌,印象很深刻。”
“你唱得很好聽。”溫阮話語真誠。
簡閱一下子臉紅了。
“簡閱,我們談談。”溫阮一下子坐起,擺出促膝長談的架勢。
她是真的好想和簡閱談談關於未來的事情。
她在大山裡遇到這個乾淨得不染塵埃的男孩子,第一件事就是想著一定要把他帶脫離原來的環境,不能讓他繼續這樣被掩埋、被遮蓋。
可她把他帶出來了,才發現或許這也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外面的社會光怪陸離,很有可能破壞他的乾淨。
“簡閱,你想你的父母親嗎?”溫阮仔仔細細地盯著他的眼睛。
簡閱有點猶豫,他害怕自己講了真話,溫阮就不會喜歡自己了。可如果說想念他們,他又欺騙了溫阮。
溫阮看他的眼神,就明白了。
“那你想不想要回到你的村子?”
當初,是她把自己帶離討厭的環境的,現在,她不喜歡自己了,又要把自己送回去了嗎。簡閱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點難過。
他突然覺得自己餓著的肚子也不餓了。他進了房間。
反正都要被送回去了。那無論他是什麼樣也沒關係了。
溫阮有點愣。這孩子,話還沒談完呢。還沒吃晚飯呢。
溫阮重重嘆了口氣。
每個人都會有一片心靈禁區,看來自己這次是觸到簡閱的心靈禁區了。
也對,當初這孩子寧願把自己的一生都賣給自己,想來是被原生家庭傷害得狠了。溫阮後知後覺想到。
簡閱躺在床上,想著自己在山裡的日子。
很小的時候,他記得父母對自己也是很好的。會牽著自己去山上放羊,會給自己做竹蜻蜓玩,會採好吃的野果給自己吃。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對,應該是有了弟弟以後,他們就轉變了對自己的態度。他們對自己就好像不是親生的一樣了。
他們開始會揹著自己偷偷地給弟弟做各種好吃的,後來是直接揹著弟弟去很遠的地方趕集,給弟弟買所有想要的東西。可他的一支鉛筆削了又削,已經不能再握住了,他只是想要媽媽給自己買一支新鉛筆,媽媽都拒絕了自己。她說家裡窮。
可是,為什麼第二天弟弟鬧著要新鉛筆,他們就給他買了一盒呢。
簡閱的眼淚在枕頭上氤氳出了一大片水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