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拿了錢,心裡想著那孩子肯定還在家,不會有那麼巧合,於是開車回市區裡去了。
水池邊上,溫阮動作麻利地清理著土豆皮。她是做慣了農活的,清理蔬菜這些事情做起來十分的得心應手。
胡閱幫完溫阮抬筐子後,又回去繼續搬磚了。工地上,是按工作量發錢的。他必須要多搬磚,這樣才可以多攢錢上學。
王二抄著手,來到了溫阮的身邊,看著一點都不嬌作的她,大有好感。
“今天,準備做個什麼菜呢?”
“王哥,你今天也來了?”溫阮看著眼前大肚便便的男人,笑開了花。
昨天她和胡閱兩人在縣城裡晃盪了一天,四處找工作都因為沒有身份證被拒了,最後兩人都快沒有希望的時候,在工地邊上癱坐了下來,正好就遇到了眼前的男人,因此獲得了在工地上的工作機會。
王哥把兩隻手的袖子抹了上去,也跟著幫起忙來,“小姑娘啊,你這手腳挺麻利的,在家沒少幫著做事吧。”
溫阮笑了笑,道:“我從八歲起就開始給弟弟妹妹做飯了。”
“唉,我姐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呢。只是可惜我姐命不好,沒看到我出息的時候。”王二想起自己那已經去世了的姐姐,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
“王哥,你還有一個姐姐?”溫阮隨意接了茬。
人都是這樣的,當你想要訴說一件事的時候,別人正好也有好奇的慾望,你就會喋喋不休起來。所以,接下來的一大段時間,王二都在回憶他姐姐和他兩人的小時候。
幸福的家庭,各有各的相似;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同。
王二和他姐姐那時候來這城裡,是被自己那有家暴傾向的父親給送來的。但那時候兩人年紀小,在這城裡根本生活不下去,更不用說讀書了,後來王二的姐姐被逼得沒法就做了暗娼來供養自己的弟弟生活。
時間久了,王二在這小城裡也混出了一點小小的名氣,眼見著王二姐姐就要開始享福了,哪知道她卻被醫院查出來得了花柳病。年紀輕輕的姑娘家,怎麼能夠看著自己的生命被這樣一種不堪的病症消磨下去,就選擇了自殺。
“小姑娘啊,這路有千千萬萬條,可千萬別去走死衚衕啊。”王二講完了自己姐姐的事情,拍了拍手離開了。
他今晚又要睡不著了。
只要他一想起自己的姐姐,就很少有睡得安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