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對「人」的關照整合了一個「或者活,或者死」的問題,直截了當地擲了出來。所有人都能聽明白她在說什麼,人人都能感覺剮肉的刀在面板上刮過的冷感。人們本能地有些恐懼。
將才領頭說話的老者退隱在了人群裡,原本激憤的人們也逐漸沉默下來。
楊婉閉上眼睛,任憑眼淚奪眶而出。
「是,我夫是死囚,我認,但我不認他和我一樣不知廉恥。」
她說完再次朝那道御書看去。那一瞬之間,她忽然看清了,那個藏匿在文字背後的素衣人究竟是誰,不是尚且年幼的易琅,而是那個一直不肯對著世人開口的鄧瑛。
文人堪留絕命詞,將一生思想和命運統述在一起,供後人悼念。
而他則寫《百罪錄》,親手斬斷他身為奴婢的這一生,從此不需憑弔,不受香火。鄧瑛這個溫和了一輩子的人,事實上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狠,都要『清冷』。
「君子死節,也是鑄刀跪呈,讓世人殺他。」
楊婉終於將這一句話說出了口,隨即含淚彎下腰,朝著面前的人群深作一揖,「我替我夫拜謝諸位。」
說完直起身,背對人群而去。
至此之後,宋雲輕再也沒有看楊婉哭過。
靖和初年的秋天,比往年要冷一些,雨水多,清波館內四處發潮,但卻滋養了芭蕉樹,越發冷翠,即便入秋,也依舊精神。
楊婉將自己鎖在清波館內,沉默地謄譯那冊筆記。與此同時,她開始以清波館和寬勤堂的名義,從京城和附近的幾個縣採購印墨紙張。掌櫃對楊姁和宋雲輕說,「我們清波館從前一直在做考市的生意,積存的印墨不少,原本想著寬勤堂的話本有市,準備多多刊刻,但東家都叫停了,如今拿出那些錢去購紙張,又不在我們平時採買的時候,價錢貴不說,逢著雨多貨也不見得好,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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