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吃,「還請老祖宗垂憐他。」
「呵呵……」
何怡賢放下筷子,「他剛入宮的時候,年輕得很,人呢和和氣氣的,話不多,但做起事來,一個釘子一個眼紮實的很。前面幾年,他也喊我一聲乾爹,我是真把他當孩子,但他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心就不在這兒,嘖……」
他嘆了口氣,「著實可恨得很。不過,讓我看著他受折磨,我心裡也不好受。人人都道我狠,誰又明白,我這個年紀,失了一個兒子的痛。」
「奴婢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什麼?你這個人啊,我如今也不能不怕,何況,我也老了,自顧不暇了,家裡的一畝三分地,眼看就要被搜颳了,老而無子,無家,說不定,等楊侍郎回來,我還要披枷帶鎖地,跪在你面前受審呢,想來啊,活著也沒多大的意思。」
鄧瑛垂下頭,「您說的是杭州的那一片學田嗎?」
何怡賢道:「你知道江南清田清到什麼地方了嗎?」
「是。杭州滁山書院和湖澹書院有近百畝的學田,分別租賃給了常平,淮籬二縣的農戶耕種,但其實是隻是掛了學田之名的私田。」
何怡賢點了點頭,「那你知道,這些田是誰的嗎?」
鄧瑛抬起頭,「是您的。」
「哈……」
何怡賢擱筷而笑,「貞寧四年,陛下想做一件道衣,因為是臨時起的意,其價不在戶部給針宮局的年銀之內,內閣那些人啊,就為了那麼件衣裳,恨不寫一萬個字來指著主子。後來這衣裳怎麼來的呢?」
他抬起筷子點了點外頭,「就是那田上來的,你說那是我的田,呵……到也是。只是陛下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雖然是大大的不敬,但還是忍不住心疼去心疼主子。可惜內閣這些大人們,非要連這麼一丁點餘地,都不給我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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