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辱沒當年的鄧符靈,現在還剩下最後一段路,我想走下去。」
白煥低頭看著伏身在地的鄧瑛,無言可答。
鄧瑛抬起頭,雙手仍按於地,他偏頭咳了幾聲,方望向白煥,放平聲音道:
「老師,我認罪以後,遺詔便再無作用,內閣即可名正言順地代先帝擬詔。司禮監與我同罪,閹黨一舉可絞,閹禍可滅。希望子兮和新君,能夠尊太祖皇帝鐵律,以嚴刑規束內廷奴婢,不再重蹈本朝覆轍。」
白煥扶著椅背慢慢地坐下,含淚搖頭。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論樣貌還是品性,十幾年來從未變過。
「這件事,你想了多久。」
「一日吧。」
白煥長嘆了一聲,「你當真不想再活下去了嗎?」
「不是。」
鄧瑛搖了搖頭,「我想活下去,但是老師,我不配再有善終,我原本就應該跟著父親一道伏法,這三年性命,是君王恩賜,上天施與,我早已不能再貪。」
「好……」
白煥側過臉,避開鄧瑛的目光,拭了拭眼角。
這是他和張展春教出來的學生,也是棄在外的罪徒,桐嘉慘案以後,鄧瑛踩著那八十餘人的白骨,走上了東廠廠都的位置,白煥也和其他人一樣,懷疑過他的本性。然而,當他把自己的本性從血肉裡掏出來,放在天下文人面前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肯看。
或者說,他們不是不肯看,而是本能地迴避。
黨同伐異,他的「惡」要被掛上城牆,而他的「善」卻永失於明處。
白煥的手緊緊地捏在椅背上,雖在寒冬,背上的衣料卻逐漸背汗濡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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