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真從沒有一次性說過這麼多的話,更沒有用過如此犀利的句子。
一連串的質問下來,蔣毓彷彿自己是第一天認識三木真:「難道你不想要金牌?你不想要榮譽?」
「我想要完全屬於我自己的榮譽,而不是別人強加在我身上的,幫別人完成的榮譽。我想要在自己喜歡的領域拿到金牌,而不是在別人喜歡的專案上拿金牌。」
蔣毓愣愣的問:「你不喜歡滑花滑?」
「不喜歡。」說出這段話後三木真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壓在胸口多年的鬱氣散開了。
蔣毓:「你從小都跟我說你喜歡的?」
三木真嘲諷地笑了下:「你大概忘了吧,小時候只要我不按你的心思做,一說不喜歡滑花滑,你就會把穿單衣的我推到門外,不管外面是下雨還是下雪,溫度零上還是零下。只有我向你保證以後聽你的話,好好滑花滑拿金牌,你才會讓我進屋。」
「沒完成你想要的進度要挨餓罰站捱打,沒拿到好的名次同樣要挨餓罰站捱打,偷懶和朋友玩一會兒一樣樣挨餓罰站捱打,你說我能喜歡花滑嗎?我敢說我不喜歡花滑嗎?」
被女兒當面戳破了遮羞布,蔣毓面色慘白:「我我我我媽媽都是為了你啊,你怎麼一點不理解媽媽的苦心?」
三木真揮開蔣毓捏在她肩上的手,說:「我說了,你是為了你自己。你老是說許紡阿姨羨慕你,但我更羨慕許紡阿姨的孩子,有她這樣懂得尊重自己孩子的母親。」
蔣毓如喪考妣地往後退了一步。
三木真看了看檀遲遲,抿嘴帶著歉意對她點了下頭,而後背著自己的包頭也不回跑出了場館。
蔣毓後知後覺才清醒過來,這時三木真已經看不到身影了,蔣毓連忙拔腿追上去。
一邊追一邊喊:「小真,要比賽了你上哪兒去?我知道你怪媽媽,是媽媽做的不對,你怎麼埋怨媽媽都行,但是今天的比賽你準備了這麼久……」
全程看戲的魏教練嘆為觀止:「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檀遲遲:「她爆發了是件好事,繼續憋下去就完了。」
魏教練:「不知道三木真今天還願不願意繼續比賽。」
開幕式結束後有半個多少小時的冰舞韻律舞,之後才是女單短節目。
在冰舞韻律舞比賽期間,三木真和蔣毓出現了,這次兩人之間的關係比較微妙,蔣毓好幾次試圖跟三木真說話,三木真都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反倒是跟檀遲遲對視了幾眼,每一次都笑眼彎彎。
蔣毓看在眼裡氣在心上,又沒有資格發火,只能憋著,一張臉都給她憋綠了。
魏教練真心佩服說:「三木真不愧是有大心臟的人,我還以為她會排斥滑花滑,沒想到這麼快就調整好狀態了。」
檀遲遲的看法倒是有些不同,遇上像小澤這樣的資本家,一紙合同壓下來,到時候不是你想不想滑,而是你不得不滑。
也不知道三木真什麼時候能擺脫小澤的俱樂部。
冰舞韻律舞比賽很快就結束了,廣播裡在通知女單短節目開始了。
魏教練起身幫檀遲遲拿起冰鞋包:「走吧,到我們了。」
檀遲遲突然發問:「魏教練,今天怎麼就咱們倆?」
魏教練:「……」
哦,他好像忘了通知隊裡的人。
第64章 不愛體育第六十四天 重新做一下尿檢……
馬上女單短節目就要開始了, 檀遲遲又抽到了第三,眼看著就要上場了。
魏教練先放下檀遲遲的包,全身上下找遍了都沒找到手機,急得團團轉:「那怎麼辦?」
檀遲遲跟著起身:「先比賽吧。」
魏教練遲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