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oui(哦……是的……)」 olivia被她兒子這小心眼笑到捂嘴,一面還得努力表現出很認同他這句話的樣子。
他們在這裡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前排的領導倒是終於有點慌了,紛紛半站起身來交頭接耳,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把場面控制住。
得虧劉松山就是想給之前他不在的時候司璇受的那些委屈出一出氣,現在覺得差不多了,揚手做了個收聲的手勢,然後整整衣服坐下來。
學生們看到後也紛紛安靜下來,伸手舉起手機,準備好攝像頭關閉閃光燈,開始乖乖等他們的校花姐姐出場。
司璇聽外面的場面被控制住了,悄悄鬆了一口氣,剛剛光聽學生們吵翻了的動靜,差點以為音樂廳要給拆了,舞臺旁邊控場的工作人員也攔著不敢讓她上臺,生怕突發什麼群眾事件。
不過想到謝景濯的媽媽待會兒也會在臺下看她的演出,她的心理壓力還是有點大的,畢竟對方不單是知名的大提琴演奏家,說不定還會是……她未來的婆婆。
司璇雖然覺得自己臨近上臺還在這胡思亂想的行徑實在罪惡,可就是忍不住有種……醜媳婦要見公婆的緊張感。
好在下一秒,工作人員已經拉開側門,抬手示意她進去。
司璇的大腦條件反射地進入一種摒除雜唸的真空狀態,老老實實表演去了。
舞臺上的大提琴和白色三角鋼琴已經準備好,燈光隨著聲浪的落下而重新亮起,兩束雪白的打光天光破曉一般落下來,被後方深黑色的絲絨幕布映成湛藍色。
司璇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吊帶軟紗裙,前襟是不規則的抹胸設計,露出的直角肩和鎖骨在燈光下白得發光,輕軟的布料到她腰際時做了緊緻的收束,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裙擺則落落及地,典雅又輕盈。
她的體態向來好看,兩手提著裙擺走上舞臺時,剛好露出其下深色鑲鑽的尖頭鞋面,而肩頸的線條纖細挺直,下巴微抬,從飽滿的額頭到高挺的鼻樑,側臉的輪廓精緻得無可挑剔,在光影溫柔的輕吻下,完全就是雪亮的一記直男斬。
臺下的觀眾看到這一幕後都默默嚥了口口水——
仙女嗚嗚嗚嗚嗚!不愧是仙女!
另一位在今晚為她做鋼琴伴奏的是校內的青年教師,還是劉松山幫她牽的線,此時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從舞臺的另一側登上。
光線中細小的粉塵像雪,舞臺中沉靜的黑白兩色相互照應著,畫面的構圖和色彩恰到好處。
司璇支好大提琴,在椅子上落座,長睫落下安靜的小片影子,唇線輕抿,唇膏上的細閃泛著瑩瑩的光。
在器樂演奏的領域內,如果說演奏技巧和舞臺表現力是入門的一道檻,那麼富有觀賞性的外表就是不可忽視的一個加分項,尤其此時臺下的觀眾當中,絕大多數都是音樂的門外漢。
很不巧的,司璇在這個專案上是毫無疑問的滿分。
更何況她演奏的曲目還是《天鵝》——
鋼琴的琶音伴奏純粹明淨,描繪出湖面上粼粼微波和汩汩水聲,而大提琴的主旋律在其間自然流淌,勾勒出夢境中天鵝舒展的姿態極其安和的神情。
作為聖桑「動物狂歡節」組曲中最出名的一首,《天鵝》一曲的演奏難度或許並不突出,總時長也不過短短三分二十秒,但憑藉它優美澄澈的旋律和輕柔舒緩的意境,在校慶上面對全體觀眾表演就再合適不過。
一曲落畢,時間也隨波光遊走,只剩場內深刻的屏息。
司璇收回琴弓,把大提琴放到琴架上,和為她伴奏的老師一起攜手走到舞臺前側,向觀眾鞠躬謝幕。
此時臺上的燈已經全部亮起,她的相貌因此能更清晰地被看見,觀眾如夢方醒似的,開始由前至後潮水一般推動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