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還沒找到合適的人,來代替我給妹妹們講學,那個施展,你覺著合適嗎?”
祝鎔含笑道:“你這一臉謹慎,是在意我?”
扶意說:“當然在意,哪怕我和那人毫無瓜葛,我也不能讓你不自在。”
祝鎔捧過妻子的手,說道:“他如今是秦太尉的門客,往我們家來不合適,但他必然會是個好先生,你看,能不能把我們姑娘,送去他們家。”
扶意說:“讓妹妹們去太尉府唸書?”
祝鎔頷首:“回去和奶奶商量商量,順便把這件事也和三叔提了。”
他說著話,卻見扶意眉頭輕蹙,神情看起來彷彿很痛苦,不免擔心:“腹痛了?”
扶意搖頭:“腳疼,昨天踹了屏風那一腳……”
祝鎔躬身脫下她的鞋襪,果然,腳指甲下都淤青了,他惱怒地瞪著扶意:“那實木的架子,你也去踹?”
扶意委屈巴巴地說:“我當時心裡的火蹭蹭地冒起來,你說翠珠傻不傻,她都要被人賣了,折磨成這樣,還替爭鳴他爹難過。”
祝鎔為她穿好鞋襪,說道:“她是替爭鳴難過,是為自己和爭鳴可能就此完了而難過,她的經歷,能再有今日,多不容易,若與爭鳴錯過了,這輩子恐怕真沒指望了。”
“可是女子……”
“扶意,她只是個婢女,甚至只是我們家的私產。”
扶意的氣勢弱下來,長長一嘆。
祝鎔好生道:“我知道,你何嘗不是為了翠珠好,但你要承認這世上女子,大部分都是翠珠這樣。別忘了,你和大姐姐的這條路,連一步都還沒走出去,從父、從夫、從子,依然是這天底下女子的宿命。”
扶意很是無奈:“是我太急了,以為翠珠跟著我,能學得幾分要強的心,卻不能去體會她經歷過的痛苦和絕望。”
祝鎔將她摟在懷裡:“千錯萬錯,是爭鳴他爹孃的錯,還有翠珠的爹孃,你自責什麼?”
扶意憤憤然:“回紀州後,我要好好想想,我和皇后娘娘的這一步,到底什麼時候能跨出去。”
不久後,馬車到了家門前,下人們來接走了少夫人,祝鎔另有公務在身,徑直往宮裡去。
是日傍晚,他和大哥一道回府,兄弟倆在路上就說好了,結伴往西苑來見三叔。
祝承哲聽說秦家孫女中意自己的兒子,笑得合不攏嘴:“那小子可算出息了,我還以為,他娶不到媳婦呢。你們三嬸嬸見不得平理現在這樣,心裡已然動搖,別急,等我慢慢勸說她。”
平珞笑道:“今天我派人去國子監打聽,在學堂裡也一反常態,正正經經唸書,把幾位夫子都嚇著了,坐立不安,總覺得平理要謀算什麼大事。”
祝承哲哈哈大笑,但又覺得自家兒子被人這樣看待,其實很丟臉,清了清嗓子說:“誰知道他能堅持幾天,指不定在和他耍心眼,總之這件事,三叔會好好勸你們嬸嬸,你們都忙,別再為了平理費心。至於到最後,兩個孩子有沒有緣分,我們都強求不來。”
叔侄三人商議罷了,離開時來平理的屋子看了眼,弟弟竟然心無旁騖地捧著書背誦,那專注的模樣,真不像是裝的。
兄弟倆離開西苑,平珞笑道:“他是不是覺得,有了功名才好去太尉府提親?這是開竅了?”
祝鎔說:“他若要許秦影將來,就要有立身之本,功名利祿縱然不入他的眼,至少能保未來溫飽,難道一輩子依附家族,他在秦府也抬不起頭,平理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了。”
平珞站下道:“說到依附家族,原本從父輩起,就說要分家,遲遲也沒分開,而如今到了我手裡,我更捨不得分開。和你嫂嫂商量,將來你們若要離家,我們不攔著,但若不走,就安心在一起住著,花銷用度總有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