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1 / 4)

涵之嘆:“他大開恩科,提拔寒門學子,也不過是想將前朝元老一一從朝堂排擠出去。更何況為國培養人才,原就是身為帝王的責任,做得好是應該的,並不該算作功勞。”

扶意輕聲道:“姐姐,聽相公說,昨晚他與父親深夜歸來,只因父親在宮中與皇上商議這件事,而他去牢房行走,不在跟前,父親與皇上說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涵之眸光沉沉:“父親身為臣子,站定立場,我不會怪他,可將來為國為民清算舊賬時,但願他不要被百姓的唾沫淹死。”

扶意眸光一顫,她顯然在擔心自己的丈夫,而姐姐早就把話說開,她也不必遮遮掩掩。

涵之見她臉色有變化,知道是擔心自家弟弟,感慨:“鎔兒他,何德何能遇見你。”

扶意赧然一笑,自知還有許多不足,而在爹孃眼中,她能遇見這樣的夫婿,何嘗……

“姐姐。”想起爹孃,想起紀州,扶意忽然記起了一件事,問道,“郡主曾讓韻之在書信中,暗示我去看一眼紀州王府的池塘,我去了,並無奇怪之處。後來我問郡主,郡主也沒告訴我是為了什麼,您知道那裡有什麼嗎?”

涵之點頭,輕聲道:“先帝,曾留有遺詔。”

扶意很驚訝:“遺詔?”

涵之道:“先帝對父王的偏愛,比父親對鎔兒的偏愛更甚,若非父王自己不願當皇帝,早就沒有當今的存在。”

“那遺詔?”扶意緊張地問,但她已經猜到了遺詔可能留下的話語。

“不必再打聽,堯年不告訴你,也是不願你捲入是非。”涵之說,“即便有一日,江山易主,父王也不會將它拿出來。這將意味著先帝的失敗,意味著今日的干戈是他一手種下的惡果,會讓世人認為,當今皇帝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無奈。”

“是,我不問。”扶意道,“我也沒有向相公提起過。”

涵之笑問:“在鎔兒跟前,藏得住事嗎?”

扶意慚愧地說:“我們彼此之間,好像都藏不住,自然,不該說不能說的,我絕口不提。”

涵之道:“要藏得住事,不然將來裡外不是人。若有一日你家王爺或世子成為了帝王,君便是君,臣便是臣,再不是親戚家人,任何事都要放在家國天下來說,其中的輕重取捨,你慢慢就能明白了。”

扶意滿心欽佩:“姐姐根本不像痴痴呆呆了五年的人,我第一次在清秋閣見到你時,怎麼也不敢想象,能有一天這樣和您說上話。”

涵之說:“我嫁到紀州不過兩年,從王府所學很有限,我是母親一手栽培的。或許你在她身上看不見這一切,但她曾盡力讓我和鎔兒一樣,去見識公爵府之外的世面,我至今心懷感激。這也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念著這份恩情,就算她扼殺了我的孩子,甚至想要殺我,我也願意放她一條生路。”

說罷這句話,涵之便見扶意一臉的凝重和意外,她才想起來,自己曾和祖母約定,不提孩子的事,好讓公公婆婆將來也不忍提起,從而放爹孃一馬,當時一併連扶意也是瞞下的,可她竟然隨口就說了出來。

“我對你越來越沒有戒心,這樣可不好。”涵之笑,“千萬藏在心裡,記著了?”

扶意點頭:“我明白姐姐的苦心,我也曾這樣掙扎過,回紀州當天爹爹就受祖母挑唆而打我,換做從前的氣性,我肯定一走了之了,更何況已經出過遠門見過世面,但當時我忍住了,死撐著也要撐下去,我必須有個來處,有個好名聲,才能堂堂正正地嫁進公爵府。”

涵之笑道:“言夫子那樣好脾氣的人,被逼的要打你,可見你也沒少氣他。”

扶意則說道:“也許您和我都是不在乎旁人說什麼的,但名聲卻是在這世道行走的敲門磚,他日您若母儀天下,就不能有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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