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她?”
扶意道:“前幾日你和閔家的女兒結下樑子,她若要作弄你怎麼辦,她是貴妃的親侄女,去了宮裡更加橫行霸道,多我一雙眼睛總好些。”
她看向妹妹們說:“我們都要謹慎些,並不是怕了誰,旁人一時得意又如何,也註定不能笑一輩子。”
這日黃昏,針線上的下人來給扶意量體裁衣,因是老太太親自吩咐,她們比那日跟著周媽媽來還殷勤。
翠珠她們可惜了不能和扶意一起過節,要把銀子退還給她。
扶意卻又另塞了兩吊錢說,留下香櫞在家裡,她不在這丫頭一定敞開肚子吃,那五兩銀子都不夠她吃的。
扶意捨得花錢,在丫鬟婆子們眼裡就是會做人,雖然其中少不得大夫人的眼線,可扶意既不得罪誰,也不過分親近,日子久了,她們已經沒什麼話能去大夫人跟前說,不過是說說每日所有人眼裡都能看見的事。
但也因此,大夫人更加忌憚扶意,她不願這家裡,有聰明人在。
那之後幾天,府中女眷預備著進宮過節,新做的衣裳改了又改,大夫人幾次把眾人找去,三令五申宮裡的規矩,清秋閣裡還要念書,忙忙碌碌日子一晃而過,扶意卻沒再遇見祝鎔。
事實上,家宅大,老爺公子們各有公務,這一家人彼此都不太常相見,幾天碰不上一回也是常有的事。
過去總在書房裡坐著的人,如今時不時就在清秋閣門外賞花,但旁人賞的是花,她等的是人。
端午節前一晚,扶意到內院,又聽老太太交代一些事,離開時,她頭一回主動謝絕了姑祖母安排人送她,說早已經熟門熟路,帶著香櫞便走了。
一路走,一路想著是否能遇上祝鎔,這一回輪到她心想事成,隔著很遠,就看見高大熟悉的身影。
扶意滿心歡喜地迎上來,可見到的人卻帶著幾分嚴肅,祝鎔開口便是問:“為什麼要進宮,那裡最是是非之地,你不怕又捲入什麼麻煩裡?”
扶意滿腔熱情,冷了幾分,應道:“姑祖母希望我陪伴韻之,並不是我自己要去,自然是我答應下的,我是不願老人家擔心。”
祝鎔說:“奶奶絕不做強人所難的事,你大可以拒絕。”
扶意反問:“你的心意我明白,可你總怕我捲入是非,難道為了避開是非,我從此再也不出門,再也不見人?”
祝鎔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扶意難過地說:“我們好幾日沒見面,為什麼你總要對我說教?”
一語出,兩人都靜了下來。
扶意心裡不好受,又覺得她自作多情了,他們這算什麼呢,也許從頭到尾,不過是她一廂情願。
她側過身要走開,祝鎔伸手攔下,抓住了她的胳膊。
扶意有一瞬的緊張,祝鎔也沒立刻就鬆開,輕輕把她拽到面前,才緩緩放手,道:“你別生氣。”
扶意搖頭,也不看他:“我犯不著生氣,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我也的確是個麻煩人,好好的教書便是,偏偏什麼事都插一腳,這會兒都要跟著進皇宮了。這府裡不少人傳言,說我心機深重,一門心思揀高枝攀,我想你也聽說過。”
“我從不在意那些話。”祝鎔說,“那是他們嫉妒狹隘,就算不是你,換一個人來,他們也能編出一樣的話,只是見不得你受老太太疼愛,受姐妹們喜歡。”
扶意抬起頭:“每次聽說,我都會想,你是不是也這樣看待。”
祝鎔連連搖頭:“怎麼會,我從沒這麼想過。”
“可你總叫我不要這樣,不要那樣,我……”
“我是為你擔憂,更怕有什麼事,不能保護你。”祝鎔眸光深深,眼中只有扶意的面容,“什麼攀高枝,你又豈是願意被困在這家宅裡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