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吃了子嗣單薄的大虧。
閔王妃時不時問起涵之這幾年過得怎麼樣,說已經有三四年收不到她的親筆回信,代筆的書信都說安好,想來孩子連筆也不能提,必定不好。
楊氏雖有應對,難免心虛,所幸老太太尚耳聰目明,經歷過風風雨雨的人,見慣大世面,三言兩語,便能撐住這尷尬的場面。
二夫人與三夫人陪在一旁,縱然滿心要看老大家的笑話,可王妃何等尊貴,她們也不敢輕易造次,一旦失了體面分寸,也怕會害了自家丈夫和兒子們。
短短一個時辰,宛若千年萬年,楊氏恨不得將丈夫書房裡的西洋鍾轉上七八圈,終於等到少夫人帶著郡主歸來,閔王妃才道:“今日叨擾了,改日我再登門拜訪。”
楊氏躬身說道:“不敢勞煩娘娘,本該是我們到王府拜見,方是禮數。”
閔王妃笑道:“也好,只是京中王府多年不住人,且要打理一番,過些日子我派人來請。”
只聽郡主在一旁說:“夫人,到時候也請帶上我嫂嫂一併前來。”
大夫人強裝鎮定:“這是自然。”
廳內氣氛尷尬,唯有王妃母女從容優雅,一眾人簇擁相隨,將她們送到門外,祝鎔與開疆一前一後開道護駕,赫赫揚揚地送王府車駕離去。
直到車馬不見蹤影,眾人才攙扶老太太往回走,只聽三夫人跟在後頭哎喲了一聲:“王妃娘娘怎麼還和七年前一模一樣,算算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瞧著比我還年輕呢。”
二夫人亦道:“真真不易,看起來完全不像經歷了變故的人。”
老夫人默默不語,楊氏跟隨在一旁,心內正亂,卻聽這家裡最聒噪的人,又咋呼起來:“二姑娘,你們方才帶著郡主往哪裡逛去了?”
韻之突然被叫到,先是一愣,隨後應道:“就到處走走,挑花兒開得好的去處。”
金氏眼眉飛轉,神叨叨拿腔捏調地說:“前幾日你們不是在園子裡撞見鬼了嗎,我剛才可緊張了,就怕你們領著郡主又撞見什麼不乾淨的。”
老夫人忽然停下,轉身威嚴地看著小兒媳婦:“園子裡只住花神,何來鬼怪,你總也不當心口舌,仔細被風吹歪了。”
金氏自知一向不受婆婆疼愛待見,這會兒當眾被責備,更是不服,歪聲歪氣地哼笑:“您老眼裡乾淨,自然是神佛相伴,就怕有的人,爛心爛肺的配不上。”
還是五姑娘懂事些,上前拉著母親,勸她少說兩句。
金氏挽著自己的女兒,衝眾人一笑:“我可不敢叫慧兒往園子深處去,我就這一個閨女,愛也愛不過來,不像有的人。”
老夫人惱道:“難道,你是在說我?”
金氏冷笑:“怎麼會呢,您的女兒在南邊做王妃呢,幸好一早嫁去就是王妃,要先做上世子妃可就沒……”
五姑娘死活攔下了母親,向祖母和伯母們福身告辭,拽著她聒噪的孃親匆匆走開了。
二夫人朝韻之使眼色,韻之不得不道:“娘、嫂嫂,我們也回去吧,兩個小東西不見了你們,又該哭了。”
如此,西苑東苑皆散了,楊氏跟隨老太太回到內院,屏退下人,她才重重地坐在梨花木椅上,胸前一下一下重重地喘息著。
老太太喝了茶,卻是氣定神閒:“你慌什麼,便是叫閔王妃知道涵兒的痴病,也是那孩子相思成疾,怪不得你。從來只有孃家尋婆家的不是,沒有婆家來孃家興師問罪的道理。”
楊氏回過神來,冰冷的目光看向婆婆:“娘,能不能打發了言家女兒,自從她來了家裡,涵之的事就不得消停。”
老太太瞧著彷彿什麼也不知道,故意問:“那孩子做什麼了嗎?”
楊氏搖頭,但又厭惡地說:“偏偏她來了,一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