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鎔道:“延仕都不在乎的事,你打算怎麼計較,找皇上評個理?”
韻之惱道:“他怎麼不計較,他當然計較,只因為是你才不爭,可憑什麼對他一個人不公平?”
祝鎔隨口說:“若是樂意,可以辭官再考,這也不是不行。”
韻之生氣了:“不行,是朝廷的錯,是你們的錯,憑什麼他來負擔?”
祝鎔正不知如何解釋才好,但見爭鳴氣喘吁吁地跑來,原是他派去客棧暗中保護岳父岳母的人往家裡送了訊息,爭鳴再一路找來這裡,急著說:“有人強行要住進咱們家包下的客棧,結果打起來了。”
扶意忙問:“我爹孃怎麼樣?”
爭鳴喘口氣說:“親家老爺和夫人訪客去了,是住在客棧裡的學子與人打架,少夫人,您應該知道吧,應試學子若鬥毆鬧事,衙門一旦定罪,就不能參加科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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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祝鎔的敵意
扶意熟知朝廷對於科考學子的種種約束,眼下的為難便在於,公爵府若出面擺平這件事,這人情賬最後是要算在皇后娘娘身上。
可是每多一份人情,大姐姐身上就多了一重桎梏,那些權臣們,絕不會錯過任何一次機會,大哥哥才因此耳提面命地,不斷地要求家人從今往後謹言慎行。
“你們趕緊去吧,我一會兒自己回去。”韻之說,“越早解決越好,別耽誤了。”
“早些回府去。”祝鎔叮囑妹妹後,便帶著扶意離去,夫妻二人直奔客棧而來。
且說今日言景山帶著妻子去別府訪客,得到訊息趕回來時,衙差已經到了,兩邊都被扣押在客棧裡,客棧外圍觀的百姓已經被驅散。
正因為知道此處在忠國公府名下,住的是祝鎔的岳丈和他的學生們,衙差們才多周到了些,想等著祝家來人商量這件事,還真把祝鎔等來了。
“祝大人,您看這事兒怎麼解決好,卑職幾個還要繼續巡街,再遲些,就只能報上公堂,先把人扣押了。”幾個差役巴結上祝鎔,笑道,“就等您給個準話兒。”
“幾位差大哥,借一步說話。”祝鎔和氣相邀,請他們到一旁去。
扶意來到父親身邊,本想開口安慰幾句,沒想到父親竟是主動說:“扶意你看這事兒,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欠下公爵府的人情,我自是慚愧,但……”
“爹爹愛才嗎?”扶意最是瞭解父親,看向坐在她師兄對面的學生,身上雖有幾分打鬥後的痕跡,但已盡力拾掇整齊,眼中傲氣卓然,挺直了腰背,骨子裡透著一股不屈不撓的要強。
言景山兩眼放光,一臉興奮地對女兒說:“他從蜀地來,你猜猜?”
扶意略想一想,能讓爹爹如此興奮的,絕非等閒之輩,笑道:“名滿川蜀,凌雲辭賦的施展施公子?”
言景山笑道:“正是,方才聽他自報家門,差役又看了路引和赴考文書,錯不了的。”
扶意上前,微微欠身道:“施公子有禮。”
施展見狀,雖不識得扶意,但見她妝容打扮、高貴優雅,便也起身作揖:“夫人有禮。”
扶意落落大方:“我是博聞書院言景山之女,想必施公子已經認識,這位是我的師兄,這是家父。”
施展一怔,雙眼不自覺地落在扶意麵上,但很快便礙於禮教,匆匆挪開了。
“扶意。”那一邊,祝鎔正喊她。
“施公子,失陪。”扶意含笑致意,轉身到丈夫身邊來。
祝鎔便道:“差役說這個叫施展的獨身一人來京城,他的名號我聽說過,本該與我和延仕、開疆同屆,但不屑官場仕途沒來赴考,這個人,你也知道吧。”
扶意道:“你瞧我爹那高興勁兒,在紀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