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平理此刻如此浮躁。
扶意狠心道:“就是姑娘們投緣,惦記著再相聚,皇后娘娘出面成全,不辜負大好春景,僅此而已。”
平理不信:“您沒說實話。”
偏偏趕上祝鎔今日回來早,一進門見叔嫂倆氣氛凝重,他站在了扶意身邊,看著弟弟問:“何事?”
扶意忙道:“沒什麼,就問幾句功課。”
平理知道糾纏下去也沒結果,心裡不好受,又不能起爭執,便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祝鎔見他如此無禮,正要跟出去,被扶意拽住。
“他越來越放肆,就算兄弟姊妹親厚,你總是他嫂嫂。”祝鎔惱道,“他這一副興師問罪的氣勢,來找你問功課?”
扶意踮起腳,湊在丈夫耳邊低語,祝鎔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不禁失笑:“當真?”
扶意嘆氣:“原本不打算告訴你,答應我,千萬別露在臉上,也別多問,為了平理好,更為了人家姑娘的名譽,嫂嫂連大哥哥都沒說。”
祝鎔含笑點頭:“聽你的,可看他這架勢,是怕秦家的女兒被選上?”
扶意道:“若不擔心,才奇怪呢。”
祝鎔想了想,說道:“那日夜裡,我瞧見秦太尉馬車上有陌生人,後來聽旁人說,他給家裡的孩子請了教授雍羅國語的先生。”
扶意很驚訝:“教秦姑娘?”
祝鎔說:“那也未必,他們家孩子也多,太尉膝下重孫輩長大的也不少了,學些外邦語言民俗,將來能在鴻臚寺供職也是不錯的。自然,也很可能是為了教影兒,秦太尉早已察覺,皇上正在不斷地削弱他的勢力,閔家的下場,警醒著所有人。”
此刻西苑外,慧之正晃來晃去等哥哥回家,前門明明說四哥兒回來了,卻不見他的蹤影,哪裡知道哥哥一進門就衝去三嫂嫂那兒,至於之前遊園會上的事,他早就不在乎了。
終於瞧見兄長的身影,慧之興沖沖地跑來:“哥,遊園會的事,我都打聽清……”
可是哥哥徑直從她身前走過,連腳步都沒停下,慧之愣了愣,追上來問:“哥,你怎麼了?”
院子裡,奶孃抱著小珍兒散步,見四公子回來,逗著小公子說:“看看,是誰,是哥哥回來了。”
小珍兒高興,揮舞小手,原本拽著的象棋子掉落,一路滾到了平理的腳邊。
平時眼前一亮,忙伸手撿起,滿身浮躁總算消了不少。
可是弟弟不幹了,伸手蹬腿地要棋子,要不著便嚎啕大哭,三夫人聞聲出門來,問道:“這又是怎麼了?”
平理從地上撿了石子,塞在弟弟手裡,平珍不幹,隨手就丟。
奶孃怯怯地向三夫人解釋緣故,三夫人來拉大兒子的手:“什麼稀奇玩意兒,拿來……”
平理一步躍開,惱道:“不行,家裡什麼沒有,拿我的東西做什麼。還有,這棋子我放在枕頭底下的,你們誰拿出來的?”
三夫人說:“今天給你換乾淨被褥,我抱著你弟弟進門,剛好看見,隨手拿給他的,兩顆棋子,至於嗎?”
平理追問:“還有一顆呢?”
祝承哲聽得吵鬧聲,也出門來看,見兒子怒氣沖天,對他母親沒大沒小的,便是惱火。
三夫人生怕父子倆起衝突,趕緊抱過小兒子往丈夫懷裡一塞,笑著說:“爹爹抱,爹爹抱就不哭了,咱們不跟哥哥玩兒。”
慧之生怕爹爹動氣,又要責罰兄長,趕緊拉著哥哥往房裡走。
可只是為了一顆棋子,實在沒道理,送哥哥進門後,慧之忍不住問:“哥,這棋子很貴重嗎?我瞧著,就是很普通的……”
平理卻猛地轉身來,對妹妹說:“之後宮裡不論什麼遊園宴席的,都不許去,待雍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