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
到了祝鎔的院子,扶意並沒有見到他,想來是被老太太按回臥房歇著,也只有韻之找去了。
扶意則徑直來書房,在李嫂的協助下,將賀禮分門別類後,吩咐丫鬟們搬出去或收起來。
她條理清晰,說話簡單易懂,底下的人沒有聽了糊塗的。如此事半功倍,大家也樂得手腳勤快,沒等天黑,拖了好幾天的活兒就幹完了。
扶意來向老太太覆命,時隔多日,再次見到了心上人,祝鎔氣色已恢復了從前,雙眼明亮有神,看見自己,幾乎要忍不住心裡的歡喜從眼眸裡溢位來。
“我們走了,你可別再亂動,不然我命人捆你起來。”老太太責備孫兒,“太醫幾時放下你的胳膊,我就幾時不再囉嗦你,在那之前,你且悠著點,我可憋著一肚子的火。管你是救皇上,還是救天王老子,把自己弄成這樣回來,在我面前說什麼都沒用。”
祝鎔也是被祖母寵慣的,平日裡必然哄幾句玩笑過去,但今天扶意在,他怕被扶意笑話,索性不開口了。
扶意在一旁靜靜的,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心裡早就歡喜極了,自然不是笑話祝鎔被老太太訓話,是高興他很快就能康復。
老太太又再三叮囑了幾句後,扶意才和韻之送姑祖母出門,但她故意留在最後走,悄悄回眸看了眼祝鎔,給了他最溫柔的笑。
這一抹笑容,足夠祝鎔今晚多吃一碗飯,多喝一碗藥也不在話下。
一行人離了這裡,老太太要帶扶意去內院用晚飯,扶意說今天清秋閣裡管事媽媽下廚,專為她做幾樣清淡小菜,不想辜負了人家的好意,要回去用飯。
老太太自然是答應的,又問孫女要不要也跟著去,韻之卻擔心祖母一個人太寂寞,搖著頭說:“我又不要做尼姑,我才不要吃什麼清淡小菜。”
祖孫倆便在半道上與扶意分開,韻之攙扶著祖母一路走,離得遠了,她一本正經地說:“奶奶,往後三哥哥屋裡有什麼事,就別差遣扶意了。”
老太太問起緣故,韻之便說了,她是如何想要撮合三哥哥和扶意,結果他們根本沒對上眼,叫她瞎忙活一陣。
老太太心裡暗暗地笑,是該誇讚鎔兒和扶意內斂有修為,還是擔心自家孫女太天真單純,倆人都常在她面前,這小丫頭當真沒看出來嗎?
扶意這裡,目送姑祖母離去後,便帶著香櫞回清秋閣,剛坐定不久,卻見映之來了。
她來還書,將書本一直送到扶意手裡,很刻意地說:“姐姐可要仔細查一查,有沒有缺頁損壞,不然下次借給三姐姐,再把書弄壞了,一定賴在我身上。”
這話沒頭沒腦的,扶意聽來就覺得奇怪,畢竟韻之屋裡老太太給她的書比扶意還多,清秋閣這兒好些還是韻之給拿來的。
待映之離開後,扶意命香櫞看著門,翻開書本,果然裡面夾了一封信,信封上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字跡,是柳姨娘託女兒送來的。
扶意在燈下看信,簡簡單單幾句話,說大夫人明日進宮,柳姨娘和楚姨娘,想約她在園子裡“偶遇”。
偶遇……扶意思量許久,決定赴約。
自然,是看在映之敏之和平珒的面上,她不信兩位姨娘寧願坑了她,也不叫孩子唸書。
即便公爵府想請先生,要多少有多少,可能讓這些孩子心服口服,能正經坐在書房裡的,恐怕只有扶意。
再者,扶意終究是老太太接來的,倘若兩位姨娘敢幫著大夫人算計她,老太太可就不會再留她們在家裡享受榮華富貴。
她順手便將信函在香爐裡燃成灰燼,喚來香櫞道:“去告訴管事媽媽,明日我要帶姑娘們逛園子做聯句,請園裡的小廝家僕都退下。”
正如柳姨娘在信中所說,隔天是大夫人每月都要進宮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