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地方,他知道這幾日扶意一定很難熬,但當時來不及聯絡任何人。
贊西人的首將是個傻子,彼時祝鎔還沒接近他,就聽見軍中謀士在為他分析箇中利害,他們認為大齊若不堪一擊,雍羅人就會轉而先滅贊西再攻大齊,若要保國,這一仗不能贏。誰知那首將惱羞成怒,認為手下要妨礙自己建功立業,竟一刀砍了其中一個。
“我當即就認定,沒必要冒險出現談判,只會白白送了性命。”祝鎔說道,“可我走這一趟,難道就此回來,想起那謀士提到,雍羅國的大炮並沒有上前線,顯然另有目的,我就……”
扶意伸手抵住了祝鎔的雙唇:“不用對我解釋這麼多,你做什麼我都支援你,但你擅自行動,顯然是違背了軍令的,王爺回頭處置你,我也幫不了你。”
祝鎔略略猜了幾句,雖然聽不見,他也沒多焦慮,能再活著見到扶意,怎麼都好。
“別笑了,瞧著傻乎乎的。”扶意揉了揉丈夫的臉頰,但滿眼藏不住的心疼,為他蓋好被子,“睡吧,你要好好休息,有什麼話,等你好了再說。”
祝鎔握住了扶意的手,扶意拍拍他的手背,捧起親了一口:“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陪著你。”
如是,直待祝鎔睡著了,扶意才敢湊近些看,他臉上有傷痕,嘴唇一角幾乎潰爛了,再掀起衣袖,胳膊上一大片的擦傷,渾身沒幾處好的皮肉。
他該多疼啊,可他還是忍著疼痛,一定要親眼來見自己一面,不然僅僅是傳訊息回來,依舊是分開兩地的牽掛,他一定更擔心自己會挺著肚子,不惜車馬辛苦趕去見他。
扶意忽然明白了郡主的焦慮,不怪堯年想不明白開疆為何要留在皇帝身邊的苦衷,兩情相悅的人,難道不應該在一起嗎,是什麼天大的理由,才能讓一方狠心忍受分離呢。
“鎔哥哥,我不是做夢吧?”扶意輕輕伏在丈夫的身上,感受到他身體的溫暖,聽得見他的心跳,“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丟下我。”
此刻,相隔千里的京城內,皇帝的元旦朝賀方才結束,雖然滿城官員百姓都“無心”過年,朝廷該有的體面和規矩,並沒有因此荒廢。
至少內宮裡,還有皇后主持一切,將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帖。
朝賀結束,皇帝退回內宮更換龍袍,看著冕旒被放置在托盤上,他惶然想起了十年前,先帝駕崩後,閔相托著這冕旒來見他,他這個苦命的太子終於熬出頭,戴上了象徵帝王的發冠。
嘉盛帝長長一嘆,剛坐下,八百里加急軍報再次入京,他那了不起的弟弟,將雍羅和贊西人逼退二十里地,目前駐軍在邊境外十里地的地方,俘虜雍羅炮兵二百餘人,繳獲火炮四臺,請示皇帝,要與贊西人談判,兩國重新劃界。
“該死的雍羅……”嘉盛帝將手中的軍報捏成紙團,“還以為他們有多強大,就這麼不堪一擊。”
皇后從邊上走來,放下茶碗,撿起那紙團看了幾眼,便道:“臣妾以為,雍羅無心戀戰,他們有更強大的野心。”
嘉盛帝冷聲道:“朕當然知道,他們不過是想以此試探大齊的實力,好進一步決定,是否滅了贊西,而後與我大齊對戰。”
皇后心寒,忍著怒意問:“皇上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走這一步?”
“這絕非一朝一夕的事,就算雍羅要滅了贊西,至少一年半載。”嘉盛帝說道,“而這些時間裡,各國豈能坐視不管,由著雍羅不斷擴張?到時候就是各國之間的大事,贊西不會被滅,大齊不會有危險。”
皇后暗暗握了拳頭,問:“如若贊西不堪一擊,皇上豈不是失算。”
嘉盛帝惱怒地說:“我大齊將領,難道不足以抵抗?”
“戰火燎原,生靈塗炭,邊境弱則國弱。”皇后痛心疾首,“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