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狀態之中,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約整整過去了一分鐘之久。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看似鎮定自若的猴子,其身體突然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這一微小的變化自然沒能逃過夏穀草敏銳的眼睛,他心裡清楚得很,猴子這傢伙終究還是沉不住氣了。從猴子那略顯焦躁的神態以及躍躍欲試的小動作可以推斷出,他這是打算向曉雯主動示好,或許是希望能從這位女警口中探聽到更多有關大壯和老牛目前狀況的訊息。
但夏穀草可絕不會讓猴子如此衝動行事,他深知如果這次猴子真的向面前的女警服軟低頭,那麼日後再見到警察時,他恐怕就再也無法昂首挺胸、理直氣壯了,更別提徹底擺脫曾經身為小偷所留下的汙點和陰影!想到這裡,夏穀草毫不猶豫地迅速伸出右手,輕輕地按壓在猴子的肩膀之上,同時用眼神傳遞給對方一個明確的訊號:千萬不要做出任何試圖討好女警的舉動。
“我說,李隊長,你就打算這樣耗費我的時間嗎?如果你準備好解釋的話。”
夏穀草以一種不冷不熱、毫無波瀾的語調說道,這番話語輕飄飄地傳入李有為的耳朵裡。他心中跟明鏡似的,清楚地知曉夏穀草所暗示的究竟是什麼。於是,李有為的臉色瞬間變得略顯陰沉起來,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曉雯,語氣嚴肅且帶著些許責備之意:“曉雯啊,切不可戴著有色眼鏡去評判他人的過往經歷。這猴子如今已經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啦,趕緊向人家道個歉,別在這裡搗亂耽誤事兒。”
李有為說出的這一番話分量十足,縱使曉雯心裡有千般不情願,但她也深知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畢竟眼前這位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倘若自己繼續執拗下去,一味地賭氣,說不定會錯失某些重要的線索。若是那些關鍵線索被探子搶先一步察覺並銷燬掉,那自己可就成了罪大惡極之人!
想到這裡,曉雯縱然滿心不甘,卻也不得不服從上級的指示。只見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情緒,然後極其勉強地開口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真的沒有其他惡意,或許只是我的眼光太過狹隘和短淺,沒能與時俱進地更新觀念,請您務必原諒我,猴子!”
眼見曉雯如此迅速而又幹脆利落地放下了自己的身段,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令猴子感到有些始料未及。一時間,他竟不知該如何回應,愣在了原地好幾秒。過了好一會兒,猴子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張開嘴巴,想要表達些什麼:“曉雯警官,沒……沒事的,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曉雯一聽到猴子說出那樣的話來,那一對如同彎彎柳葉般的秀眉立刻很是不滿地抖動了一下,彷彿是微風拂過柳枝時引起的輕輕顫動。她心中暗自嗔怪著:這傢伙怎麼能這樣說話?
這時,只聽李有為趕忙幫腔說道:“竟然只是一場誤會啊,夏先生,您可千萬別將此事擱在心上啦。說到底,咱們有著相同的目標,那就是儘快、妥當地解決丁小芹這個案子!”他一邊說著,臉上還掛著一絲略帶歉意的笑容。
就這樣,雙方之間的嫌隙總算是不太徹底地被暫時擱置到一旁去了。然而,氣氛仍舊顯得有些尷尬和微妙。
“好吧。”夏穀草簡短而冷淡地回應著李有為,甚至連目光都未曾落在這位身為警察中隊長且明顯有意示好的人身上。這種冷漠的態度,令向來備受他人奉承討好的曉雯實在難以忍受,她剛要開口說些什麼替李有為抱不平,卻冷不防接收到了來自李有為的一記白眼。那眼神彷彿在警告她不要多嘴,於是,即便曉雯心有再多的不服氣和埋怨,此刻也只能硬生生地咽回肚子裡去。
緊接著,夏穀草便開始向李有為詳細講述起丁小芹與其父親丁吉利所面臨的種種難題。這其中不但包括了與凱哥浴足城相關的一系列麻煩事兒,還有位於洋城那條繁華商業街上某家茶餐廳裡那個態度惡劣的問題店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