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出現了一點哭腔。
廖如鳴覺得有點意思,瞧著這個紈絝驕縱的小少爺,心想,自己似乎已經將他逼入了絕境之中。
他覺得委屈與絕望,可恰恰是他最為信任、依賴的人,將他推入了這樣的境地之中。他想要自己走出去,而廖如鳴還不讓。
他明明已經離開了,又要回來;他明明已經回來了,又要跟他說,他是想要離開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直白地表達出自己的絕情?難道廖如鳴不知道,只要他的態度稍微軟化一些,那程燃就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嗎?
年長者就一定會這樣折磨比他年輕的追求者嗎?
程燃絕望地說:我不想要看到希望。我只想看到你切切實實地回來了,再也不走了再也不會離開我了。你會這麼做嗎?
廖如鳴望著他,聳了聳肩。
他沒有說什麼殘忍的、冷酷的話,可是他的動作似乎表達了一切。
他還是會離開的,終有一日。
或許等到程燃的易感期結束了之後,廖如鳴就會離開。
程燃的心中彷彿有一團火與一塊冰在碰撞。他想要他的易感期早一點來,好緩解他的焦躁難耐,好在他父母回來之前生米煮成熟飯。
他又希望他的易感期晚一點來,這樣,廖如鳴就可以在他的身邊停留更久了。
可說到底他正一步步走向廖如鳴離開他的宿命結局。
廖如鳴瞧見一滴淚蓄在程燃的眼眶裡,讓他的眼睛顯得更加漂亮與別緻了。
程燃的眼睛有著一種近乎琥珀的色澤,在光下就顯得格外剔透。現在,那滴淚就像是零星的光。
但是那滴淚終究還是沒有落下來。
程燃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然後悶悶地說:我明白了。
程燃明白了什麼?
廖如鳴一時間有些好奇。
他追問說:我到時候打算離開,你的想法是什麼呢?易感期你又打算怎麼辦?
程燃一時間委屈得想哭。
他想怎麼辦?他想又有什麼用?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廖如鳴的手上,而廖如鳴對他多麼的絕情與冷酷啊。
就好像故意在戲耍他、玩弄他、折騰他,故意想要看他在易感期時候的醜態。程燃甚至覺得自己的廖先生都變得有些陌生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他怎麼能夠拒絕,一絲一毫的,廖如鳴會陪伴他度過易感期的可能性呢?
他好不容易暫時將廖如鳴拽回了他的身邊,怎麼可能再讓廖如鳴離開?
程燃垂下了頭,就像是覺得難過,可是他的眼中卻在廖如鳴看不到的地方閃過了一絲兇狠。他不可能讓廖如鳴再離開了永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