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怔了一下。
朱利恩看著他說:你需要邀請誰呢?
廖如鳴目光古怪,他說:你現在願意讓我聯絡外面,不發瘋了?
朱利恩緩慢地露出一個扭曲但是努力保持平靜的笑容,他說:我發瘋你以為是因為什麼?
廖如鳴說:因為我。
原來你還有這個自知之明。朱利恩嘲諷著說,然後你就這麼輕飄飄地說出來,好像我發瘋完全是因為我是一個瘋子,而不是因為
我愛你。
朱利恩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然後他露出一個像是快哭出來的,陰沉到了極點的表情。他語氣乾巴巴地說:是的,因為我愛你。
他在廖如鳴面前已經毫無體面可言。
即便勉強保持自己的冷靜,但最終還是敵不過廖如鳴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反正當初程燃易感期時候那樣的醜態也已經看過了,反正在宮殿裡的時候該做的也都做了,反正即便是朱利恩,這樣被西里爾認為是不可能談戀愛的人他也已經與廖如鳴親吻過了。
事實是,西里爾的本體,以及他的化身,都已經在廖如鳴面前體無完膚,被徹底地瞭解、看透、佔有、使用過了。
所以說,再怎麼丟臉,其實也無所謂的,是不是?
只不過朱利恩卻意識到,愛情這種東西,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的地方就在於,因為他愛他,所以他永遠只能卑微地祈求廖如鳴的停留。
他能做什麼?他該做什麼?他做什麼才能讓廖如鳴明白他的想法?他做什麼才能讓廖如鳴永遠留下來?
他什麼都不能做,他只能靜默地等待一個答案。
而或許只有時間才能告訴他這個答案的內容,究竟是什麼。
說再多東西、給再多承諾,似乎也是無濟於事。
西里爾或許無法認識到這一點,但是對於朱利恩來說,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朱利恩非常明白,語言是無用的,行動才是最重要的。他實際上並未感受到廖如鳴的遊離與躲閃,但是
但是廖如鳴的性格仍舊是一個問題。
他是一個不夠認真、不夠專注的人。有時候,他甚至會故意拿西里爾的痛點去刺激他。
並非是惡意。他只是覺得有趣。或許他覺得這件事情有趣本身,也是一種惡意。
一種無辜的惡意。
西里爾總是沒法忍受這一點,他總是會感到情緒上的崩潰與瘋狂。
他快被廖如鳴這樣的做法逼瘋了。
但是他又怎麼都不願意放開廖如鳴,寧願自己被廖如鳴身上的那些尖刺扎得遍體鱗傷。他總是覺得再堅持一點,他似乎很快就能碰到廖如鳴心中真正柔軟的那一塊。
然而他仍舊差一點就失敗了。
好在現在面對廖如鳴的,是被這個泡泡中的人們冠以暴君之名的朱利恩。
廖如鳴在西里爾面前可以為所欲為,隨著自己的性子來,但是在朱利恩面前,他卻很難這麼做。儘管朱利恩與西里爾在本質上是一個人,但朱利恩卻是一個遠比西里爾成熟,並且陰戾的人。
他會毫不猶豫地承認自己當然愛著廖如鳴,並且對廖如鳴無計可施。
但是他也會毫不留情地批評、嘲諷、嗤笑廖如鳴的種種做法。
儘管這麼做並不影響他的無計可施,但是他非得要廖如鳴意識到這一點。
曾經的那些男人們把廖如鳴寵壞了。紀知淮、傅平裡、西里爾,甚至於程燃,他們放任了廖如鳴的壞脾氣,助長了他的任性和不耐煩。
他們誠惶誠恐,因為廖如鳴隨心所欲的到來與離開而滿心不安,只能拼盡一切去挽留廖如鳴。
但是朱利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