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兵馬不少,不必再派援軍。如今南門情況頗為危急,諸位將軍,還請收攏大軍,往平原南門進發!”
眾人得令,立刻整頓人馬,朝平原南門疾馳而去。
……
鮑信帶著殘軍一路狂奔,如喪家之犬般逃至黃河邊。他肩胛處的箭傷因一路顛簸不斷滲血,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乾裂起皮。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與血水、塵土混在一起,在臉上留下一道道汙濁的痕跡。
他的戰馬也已精疲力竭,口吐白沫,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風箱般沉重。鮑信望著黃河滔滔河水,眼中滿是絕望,這滾滾洪流像是一道天塹,阻斷了他逃生的最後希望。
周圍的親兵也都狼狽不堪,有的拄著兵器大口喘氣,有的癱倒在地,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鮑信知道,身後的追兵雖暫未出現,但他們隨時可能追至。此刻,黃河邊的風聲在他耳中如同死神的呼嘯,每一聲都在敲打著他那瀕臨崩潰的心。
鮑信望著黃河,滿心懊悔,口中喃喃:“悔不該,悔不該輕信袁紹那廝啊!”
他想起袁紹當初信誓旦旦地描繪此次襲擊劉備領地後的美好前景,那些話語如今看來就像惡魔的低語,將他引入這絕境。
“本以為能佔得一城一池,壯大自身,卻不想是踏入這萬劫不復之淵。”鮑信的聲音因傷痛和悔恨而顫抖。他知道劉備麾下猛將如雲、謀士似雨,本就不該來捋這虎鬚,可自己的貪婪和對袁紹的盲目信任,讓他豬油蒙了心。
“若是不聽從那袁本初,我仍在濟北,雖無大功,卻也不至於得罪劉備,像如今這般,如喪家之犬,命懸一線。”
鮑信握緊了拳頭,指甲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因為身體的傷痛遠不及心中悔恨的萬一。
肩胛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無法忍受。
黃忠是出了名的箭術高超,這一箭更是活生生穿透了他的肩胛骨,沾染著自己血跡的冰冷箭尖,就這樣血淋淋地顯露出來。
不出意外,這條胳膊,大概是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