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忙碌的腳步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生動的戰後畫卷。
劉彥艱難地嘗試著動了動手指,發現雖然身體極度虛弱,但還是能夠感受到指尖傳來的細微觸感。他緩緩地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劉備那雙佈滿血絲卻依然充滿希望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彷彿蘊含了千言萬語,讓劉彥的心頭湧起一股暖意。
關羽和張飛靜靜地站在一旁,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劉彥身上。關羽神情凝重,而張飛雖然面帶笑容,但眼中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儘管他們自己身上的傷勢也相當嚴重,但這幾日卻日夜不離地守在劉彥身邊。
“大哥……”劉彥輕聲喚道。
劉備聞聲,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緊緊握住劉彥的手,激動得有些顫抖,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關羽和張飛二人也急忙上前湊過來,關切地看著劉彥。四人一時間相對無言,只有深深的情誼,彷彿在空氣中流淌。
在劉彥床榻的另一側,有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正不停鼓搗著各式各樣的草藥,神色認真鎮定。
“你不會死的。”
劉彥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他昏迷之前,張角留下的那句話。就好像鬼使神差一般,劉彥扯著沙啞的嗓音,開口問道:“敢問…先生是?”
中年男子神色突然一恍惚,似乎沒想到劉彥會問,隨後反應過來,拱手說道:“在下華佗,字元化。”
此時的華佗正不惑之年,離給關羽刮骨療毒和給曹操治頭風,還有許多年。
“德然,你如今已經昏迷了一日一夜,這段時間都是元化先生在照看,如果不是元化先生動刀取出你胸口的箭頭,恐怕此刻你還生死未卜啊。”劉備拉著劉彥的一隻手,“元化先生說,那箭頭正好卡在你心肺當中,並不致死。”
“多謝元化先生了。”劉彥沙啞著開口。
“在下行醫至廣宗,正好看見盧中郎在城內廣求良醫的公告,於是揭榜至此。”華佗擺擺手,“在下行醫多年,如德然將軍這樣恢復如此之快的病人,在下實在少見。在下估算,多則十日,少則三四日,則可恢復如常。只是不可再受顛簸,以防舊傷復發啊。”
劉彥輕輕地點頭致意,心中思索半晌:“只怕和張角還是離不了關係啊。”
“不知道元化先生接下來可有打算?”劉彥開口問道。
華佗是聰明人,劉彥開口一問,他就知道劉彥必然有將他留下的意思。
依華佗的神色,似乎有拒絕之意,看見劉彥這身慘重的傷勢,又不忍開口拒絕。
“在下願意隨軍,暫且充當軍醫。待到將軍等平定黃巾叛亂,在下就繼續遊歷四方去了。”
劉備等人正要起身致謝,卻見軍帳之外,老盧植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一屁股坐在劉彥身邊,眼神之中滿是關切。
“老師,戰況如何啊?”
“我軍雖然得勝,只是死傷近半,賊首張角不見蹤影,老夫看來,估計是南逃潁川與其弟張梁張寶會合去了。”盧植一拍大腿,“老夫的奏報剛剛發出,此戰,德然你可是頭功啊!”
說完,老盧植瞪著雙眼,憤憤不平地看了劉備一眼,讓劉彥一時間摸不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