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夏澄聽得羞憤欲死?,「宋悠悠!」
宋悠樂得不行,「好好好,我不說了。」
一直到上?課鈴聲響起,夏澄臉上?的燙意才消散些,晚上?沒有晚自習,下午一放學,夏澄就跟宋悠她們?一起佔位去了,方悅也來了,她沒報節目,純粹是為了給夏澄加油。
吃完飯,幾個班幹部又碰了一下頭?,演出順序是提前排好的,白欣然的民族舞排在第五,他們?的小品靠後些,排在二?十一,白欣然和他們?排了一遍小品,就趕緊化妝換衣服去了。
夏澄看了一眼節目,十二?班只有一個被選中,演出者是幾個陌生?女生?,也不知道裴釗今晚會不會來,這是夏澄第一次希望他不要出現,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在舞臺上?絕望掙扎的模樣。
林希女士來得挺早,距離演出開始還有二?十分鐘就到了學校,夏澄來門口接的她。
夜色寂靜,門口橙黃的燈光,透著一點?暖意。
今天的林希沒有上?妝,也沒穿高跟鞋,平時略顯凌厲的五官柔和不少?,她伸手摸了摸夏澄的右臂,「已經打上?石膏了?」
夏澄心虛地點?頭?,怕媽媽瞧出異常,特意走到了她的右手邊,她親熱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正式演出前,需要排練一下,剛打上?,媽媽,你怎麼挎了個大包?」
林希是個很精緻的女人,平時出門時,背什麼包,搭什麼衣服都很有講究,今天這個包和這身衣服,卻沒那麼搭配。
林希笑了笑,「你難得參加集體節目,媽媽便帶了攝影機,想記錄一下,小包裝不下,才拿了這麼個包,是不是很醜?」
夏澄哪兒敢說醜,忙搖頭?。
林希是攝影指導,很喜歡記錄生?活,也是個熱愛生?活的人,她跟夏銘易的婚姻之所以走向失敗,實際上?跟雙方的生?活理念不同有關?。
她更崇尚自由,指導其他攝影師和技術人員拍攝照片時雖然認真負責,但?是接客戶時會很隨意,不會將自己搞得很忙碌,會時不時出去走走,夏銘易卻是那種一心撲在科研上?的人,幾乎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學術。
林希欣賞他,卻不能理解他,久而久之便產生?了怨懟,怪他不顧家庭,她不是那種愛爭吵的性子,失望攢夠,心也累了,走得很果決。
夏澄帶她走的也不是大道,小路光線暗淡,將兩旁的松柏襯得可?怕,夏澄:「媽媽,那你今天估計拍不到好看的照片了,我演的角色很狼狽。」
「多狼狽?」
路燈很暗,像天邊的月亮發出幽幽的光,柏油鋪成的小路,在夜色下像一條蜿蜒的山路,不知通向哪裡。
兩人邊說話,邊往裡走,沒一會兒就到了演播廳,夏澄帶著她往第七排走去,小聲說:「我們?一會兒還要再?排練一下,我沒法陪您觀看,讓月月陪您。」
她和月月已經見過兩次,一次是初二?家長會,還有一次是初三畢業典禮,林希很喜歡方悅的性子,她年輕時也很開朗,比起夏澄,反倒是方悅更像她女兒。
方悅開心地跟她打招呼,「阿姨阿姨,坐這兒。」
林希笑了笑,在方悅身側坐了下來,她捏捏夏澄的臉蛋,「去忙吧,不用?管媽媽。」
夏澄點?頭?。
他們?演的雖然是小品,想演好,對演技要求很嚴格,夏澄一直在揣摩人物心理。即將上?場時,夏澄才有些緊張,幾人互相打完氣時,正好輪到他們?。
夏澄扮演的是個因遭受霸凌而骨折的女孩,父母早逝,家中只有一個哥哥,為了供她上?學,哥哥半打工,半自學。
她怕給哥哥添麻煩,受了欺負也不敢告訴哥哥,燈光打在她身上?時,她半跪在地上?